“发什么愣?”
顾七并未回头,而是保持着环膝的姿势,下巴朝前一努:“你看,明火照不到的地方。”
“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“可看到什么?”
“黑乎乎的,什么都看不到。”
“不对,”顾七笑着朝前一指:“在那,有颗草。”
那人蹲了下来,朝着顾七手指的方向,眯了眯眼。
隐约见墙根处,有一株小草,两片窄叶托着小穗子,孤独地挺立着。
“这等困苦之境,也能傲然生长,可谓生命。”
顾七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愧是晏大夫。”
晏楚荣将视线收回,落在顾七身上:“我又猜错了?”
顾七转过身来,看着晏楚荣:“没有。看的角度不同,结论定然是不同的。”
晏楚荣干脆学着顾七的模样,环膝而坐:“那么,你看到的,是什么?”
顾七抬手指了指门上挂着的灯笼:“这灯燃起之时,我的牢房,便被割成两半。”
晏楚荣点了点头。
“正如你初见那般,里面黑漆漆的。然而细细看来,那一半,依稀可辨。”
“所以,你想说什么?”晏楚荣望着顾七,充满好奇。
顾七不再说话,看着晏楚荣。
“嗯?”
顾七垂头笑了笑,并未作答。
晏楚荣亦不再追问,只默默凝望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