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哲起身,抄起桌上的果子,到顾七身旁,塞到她手中:“午膳没了,好歹垫垫。”
肚子咕噜噜叫唤起来,顾七仰头笑了笑,握着果子坐到邻近的圈椅上,“咔嚓”啃了一口。
此时元哲站在顾七开始的位置,背过手来:“你们是哪里人?”
一女子仰着头,面露愁容:“我本就是青州人,父母养不起了,便将我卖了。再回去,还有什么意思呢?”
话音刚落,旁边女子便直起身来:“我是孤儿,早就没有家了。”
余下女子纷纷诉说,有些是逃难时遇人不淑,有些是被家中父母卖给人贩子,还有是父母双亡,卖身葬亲。各有各的凄惨,各有各的愁肠。
谢若泠一介女流,自是看不惯这等场面。眼圈登时红了,掉下几滴泪来。她抬手擦了擦,凑到元哲跟前:“殿下,不然...”
元哲并未回应,微微侧身,看向顾七:“裴启桓。”
“啊?”顾七忙起身,擦了擦嘴角的汁渍。
“如何?”
顾七扫了几眼,笑道:“那便,跟着咱们去荼州罢!”
“谢大人!谢大人!”
谢若泠带着余下女子朝西厢房去。
元哲踏步进了厅,稳坐下来后,抬手敲了敲桌子。
顾七堆起谄媚的笑,上前斟满了茶。
“裴启桓,这些女子底细不明,你不怕回去的路上...”
“殿下,”顾七径直断了话,眼中闪着狡黠的光:“若留在将军府,您不怕戎将军招架不住啊?”
“可以驱散。”
“殿下,佛家有云: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若有得选,谁会入青楼呢?”
“可时间,会改变一个人。”
“殿下,若您当真狠心,便不会问臣的意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