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柳韵锦婉下的眼帘渐渐拉长,淡淡的笑容如雨后百合般纯净、明艳。
——或许,这也是一种美好吧,而这份美好也恰恰来自于还不曾懂得...
...
她又开始熬起了粥,只是如今的她,在熬粥前已习惯了多上一道工序。
这也是她在数月来,不知不觉中形成的习惯。
纯白的淘米水,在她的轻晃下,变得更加浓白,浓白中也翻滚起粒粒碎肉。
淘米水是昨夜的淘米水,粒粒碎肉也是昨夜剥下的鱼肉。
经过一夜的浸泡、沉淀,鱼肉已去除了腥味,淘米水也是时候倒掉了。
她将去腥的鱼肉覆在了米粥之上,轻轻地盖上了锅盖,极快的抽回小手,在嘴尖细吹后,顺耳移至耳垂。
锅中的温度已然传到锅盖上,她的手虽未被烫伤,但热感也是能感受到的。
通常,在这慢火细细煮粥的时刻,她都是会去叫醒冷溶月的,她与冷溶月同眠一榻,也是很清楚冷溶月的情况的。
尽管,‘飞鱼帆舟’之上的船室很多,但她们两姐妹还是同睡在了一间阁室中。
冷溶月其实是怕黑的,更是怕一个人待在漆夜中的。
她终是一位女子,一个年龄并不大的少女。
柳韵锦也不止一次地不禁去想,冷溶月是如何一个人度过往日中的每一个漫长夜晚的。
但,她也不曾过多去想,只因,如今的她,每夜都能实实搂抱着这个怕黑的妹妹安睡。
女子有时就是这样,只要现在能实实在在的拥有着、掌控着,便就不愿再去想过多的事情。
无论是曾经,还是往后,都不愿去想。
而,对于她而言,每夜都如此,也会奢求成为永恒,至少她自己会在心中,不止一次地祈求着‘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吧...最好是一辈子...’
可,今天。
她却没有再去唤醒冷溶月,只因她知道,冷溶月早已不在阁室之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