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溶月也是以聚集戒备的名头,召集了大部分的人员,来到了离海岸边最近的这艘宝船上的。
人多无事,总是有些无趣。
她们便开始舞动起了裙摆,唱起了歌谣,奏起了乐章,喝起了平时只侍奉将领的美酒。
冷溶月就坐在船头,懒懒地仰卧在船头,她手中有酒,耳中有乐,眼中有舞,心中被满是苦楚...
李实率领两万五千名大明朝精锐之师已离开了三日。
在这三日中,她已如当下这般过了两日半的时光。
期间,她也感受过畅怀一笑,面对着载歌载舞的大明朝百姓,她当然也会由心而发得去开心、去畅笑。
然,这三日的每个夜晚,却又都异常的漫长。
起初,她并不觉得漆夜为何这般难熬。
只是夜越深,她便越开始不安,好似身上有着上千只蚂蚁在爬动,也好似心头被一重重的物件给紧紧的压着。
这是她无论喝再多酒,都挥之不去的不安,这也是她无论换了多少次姿态后,都无法安睡的难眠。
尽管,她知道,这世间能伤到她的人,屈指可数。
尽管,她也知道在这锡兰国之内,她绝无敌手,但她却仍说服不了自己那颗时刻在躁动着的内心。
夜已渐深,人也渐散。
她再次告别了短暂的白昼,回到了漆黑的孤寂中。
海风依旧轻柔,汐声依旧动听。
她左肘撑着身子,依旧慵懒的用右手举着杯酒。
她迷离的眸光,望着当空皓月,星海斑斓,却好似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,只觉每一颗星辰都像家,却又不是家。
只因,她触不到,亦感受不到一丝家的温度。
即使,天上悬挂的那颗最大最亮的星,都是那般的遥不可及,冰冷如霜...
她有些想念阿姐柳韵锦了,想念阿姐怀抱中的温度,怀念‘飞鱼帆舟’上的那间阁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