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....
他的瞳孔已开始收缩,他的左臂也揽紧了整匹布料,右手亦逐渐握紧了拳头。
但,他的眸光却又稳稳地聚焦在了叫卖之人的双唇之上,他在等,等着眼前的叫卖之人开口。
一旦,叫卖之人开口后,说得是让他颜面扫地的话。
他就会立即用右拳,狠狠地捶在那叫卖之人的嘴巴上,且要一捶见血,牙齿掉光,绝不能再言语。
然,使他没有想到得是,叫卖之人并没有开口,一句话也没有,而是直接微抬手臂,平摊双掌,对着他一前一后的反复做出着动作。
他下意识地牵起柳韵锦的手,眸光仍凝注着叫卖之人,身子却已开始向一旁咧着。
一步、二步、三步....
他已出走了十几步...
突然,叫卖之人对着他高喝起来,他立刻抓紧了柳韵锦的手,向前方快跑了起来。
可,他却又在片刻后,停下了跑动。
——或许,跑掉是一个完全可行的办法,但是,他的内心却又绝不允许,他就这样像一个贼一般跑掉...
——这世上,一个男人可以错一次,但绝不可以错第二次,更不能错上加错...
于是,他松开了柳韵锦的手,独自抱着淡蓝色的小花纹布料,一副坦荡至极的样子,大步回到了叫卖之人的身前。
他已做好了被骂的准备,甚至做好了千夫所指的准备...
但,奇怪的是,叫卖之人不仅没有骂他,且还指了指摊位布料之上的碎银子。
他怔住了,已完全怔住了,他根本不知道,这叫卖之人是何意...
此刻,他的脑中满是一些稀奇古怪,他根本听不懂的、遐想出来的奇怪骂人话语...
至少,他也会迎来一场叽叽歪歪的指责...
然,他却错了。
人在被坏情绪占据时,永远想到的都是最坏的结果,亦做出着最坏的准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