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冷溶月却没有这样做,竟管她的眸中满是酸楚,满是钝痛,她还是忍了下。
因为,她没有理由去让另一个人去选择谁,更没有资格让一个人去爱上谁。
“就算如此,可母亲根本就没选,也因为母亲根本无需去选,”冷溶月又突然道:“其实,喜欢一人很纯粹,就是儿时的那般喜欢,想要去拼命靠近,命运让母亲与父亲相遇,命运也让母亲能有接触到父亲的机会,母亲喜欢父亲,她无法选择结局,但她却能选择开始与过程;她不想附加给父亲压力,所以她选择了从不诉说。”
随后,冷溶月又长叹道:“这便是‘始于命运,终于爱情’。”
“这...这难道不傻吗?”楚姗姗柳眉紧皱,“这样的话,你的母亲不但要独自承受住所有,到最后也什么都得不到啊。”
“不,母亲得到了...”冷溶月缓缓地摇着头,淡淡地笑着,“我的存在,就代表着母亲对父亲的爱,父亲常年把自己关在‘天岚观微阁’内,就代表着父亲已完全感受到了母亲的爱,母亲已走进了父亲的心里,一生无法磨灭。”
楚姗姗,说:“这也太不可思议了,怪不得‘玉面公子’素海棠能成为传奇,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。”
冷溶月,淡淡道:“你之所以认为不可思议,是因为你太小看爱情了。爱情并不是物件的选择,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无从选择。当你无从选择时,恰恰也是你最好的选择。”
楚姗姗,不解道:“难道,我选择方公子,或是曹公子,就不是爱情了吗?”
冷溶月,道:“当一个人决定做一件事后,便会不自主的产生胜负欲,而,胜负欲是不会管你的初心如何的,无论爱与不爱,得不到就会悲痛,就会难过,但,这只是没有满足欲望,没有满足期许,与没有得到一件自己想要的物件是一样的。”
“难道,我这根本就不是爱?”
“是不是爱,只有你自己知道,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叶离颜,对此是如何看待的。我知道,你已习惯了叶离颜的存在,这种习惯也已成了顺理成章、本该如此的存在,习惯意味着依赖,也意味着可以完全被忽略...”
冷溶月很想再说下去,她想说,‘若,有一天叶离颜不在了,你会不会痛不欲生?’
她之所以没有说下去,是因为她知道,只要叶离颜还活着,就不会离开楚姗姗,亦不会离开“绣芙蓉”半步...
楚姗姗沉默了,她眉眼侧移,终是看向了“绣芙蓉”门前的方向。
过了良久,她站起了身来,朝着冷溶月深深一揖,“姐姐,我要登台了。”
随后,她一步一步地走着,她的身影从出现在木栏楼梯的那一刻,便迎来了“绣芙蓉”酒楼内所有宾客的欢呼与喝彩。
在一片喧闹与叫好声下,她登上了莲台,献舞拨弦。
她已习惯了莲台上的自己,她也已不再是原来的她了。
——初登莲台的羞涩,伸展姿体的含蓄,声不成音的歌喉,早已是过去。
如今,她展现出的是明朗的心境,向上的心声,自信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