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……钟杳连话都没多说,居然就这么承认了。
板砖破拳术,钟杳这一记过于耿直的直球彻底打乱了原本的计划。
记者们面面相觑,生怕林竹手下过于凶残的团队又有什么早准备好的反转圈套,竟然谁都没敢把这么一条足以抢下头条的刺激新闻抢先发出去。
车上,林竹含着被塞进嘴里的巧克力,终于稍稍缓过神。
钟杳始终揽着他,一手掐着他的脉搏,见他唇色终于有所恢复,略略松了口气:“好一点儿了吗?”
林竹身上有点儿脱力,幸而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暖意裹着,意识还清醒,仰头轻声:“哥,公关……”
“公关来电话的话,我去认错发红包哄他们下来,你先歇一会儿。”
钟杳熟练得可怕,轻轻揉着林竹的后颈,右手覆在他双眼上。
车速不快,特意开了点儿暖风。钟杳耐心覆了一阵,察觉到林竹阖了眼,正要挪开,忽然被林竹攥住了手腕。
钟杳不动了,安静覆着他的眼睛。
安静的发动机声响中,钟杳敏锐地察觉到一点儿潮意悄悄沁在掌心,又安安静静地散去。
林竹手指冰凉,贴在钟杳的腕骨上,一点一点放松下来。
林竹:“哥……”
钟杳应了一声:“想要什么吗?”
林竹摇摇头,清秀脸庞上稍稍显出点儿腼腆局促,声音轻轻的:“你……打我一顿,我自己醒不过来……”
钟杳胸口烫得一疼:“不是梦。”
钟杳没照他说的动手,把人往怀里揽了揽:“以前还做过这样的梦?”
林竹不好意思,唇角旋起一点儿弧度:“……嗯。”
大概是读心的副作用,他的梦境和别人不一样,常会在睡着后进入旁人的视角,场景逼真得跟现实一模一样,长短也没个定数。
通常情况下,林竹都还是能意识得到自己是在梦里的,刚刚那一段紧张得太厉害,差一点儿就反应不过来了。
钟杳紧紧手臂,声音轻柔:“还梦见过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