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少彧盘膝而坐,静静思量,今日一言一行。细细揣摩,遇见的人或者事,细细品味其中滋味。
“几家大户的底蕴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“披甲之士兵,几家拼凑,就有五百之数,近乎两营正兵。”
“这种底蕴……”
荀少彧这一世,只是个低武低法的世界。
如他所见的最强,也不过是百人敌,一营兵甲,就可轻易镇压。
这亦是这一方淡赤位格的世界,所能到达的极致。
这有优势,以有劣势。
荀少彧眸光一烁,眉心一点,先天祖窍之中,一方石境渐渐浮现。
石镜之上,丝丝缕缕,赤气蜉蝣,一滴滴赤液,在镜面上缓然滚动。
赤气浮动之际,似乎饱含生机,孕育造化。让这一面石镜,愈发显得神异不凡。
“气运不能收割太过,一朝收割气运,固然爽利,却有不可预知之祸。”
荀少彧映照己身,如今一县权柄在身,万民气运福泽绵延,凝聚成一百三。
丝丝缕缕,千千万万,白气环绕,一道本命纯青,凛然立于一道道白气沸腾之间。
看这气象,固然惊人。
但荀少彧感觉,倘若把这一县气运,全部投入石镜之中,所收获的源力,怕也只是寥寥无几。
还没有那一方铜钮印,以及那一杆白骨幡,要来的多。
而且,随后的后果,必然是气运大衰,根底不稳,江宁动乱。
“况且,这一方世界,本就是要打算,细水长流的。杀鸡取卵,我不取也!”
自古以来,都是钱生钱,才是最厉害的手段方法。
一县之气运,忽然不错。但焉能与一府、一州,乃至于天下一十三州,相提并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