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谕行停顿一下,道:“正有此因,东地大夫也有顾虑……所谓刀兵相见,彼此肆意攻伐,是万万不可能的。”
“但,北地大夫截吾南地,阻主君北上之路,用心着实险恶啊!”
荀少彧眉头紧缩,蛮人外患已去,余下的内忧,却非单凭他个人实力,就能一力降十会,通通莽过去的。
其中尺度、厉害关系,就需要荀少彧自己,慢慢盘恒把握了。
他叹道:“吾那十五弟,倒也会用心思了!”
南蔡三百里,只有湯邑一座邑城。湯邑才是整个南地,人口汇集之地。
然而南地贫瘠,多山地、少平地,类年粮食产量,俱不足生养南地人口。
荀少贺这一着轻描淡写,却让荀少彧如鲠在喉。
“吾南地终年,粮食产量微薄之极,全凭营、毫等大邑,调拨粮食应急。如今北地大夫,截吾南地北上之道,不吝截断吾等粮道啊!”
众多僚属窃窃私语,对于北地的举措,神情态度各异。
荀少彧低声自语:“荀少贺竟然想截吾粮道,既不沾染血腥,又能不着痕迹的让吾难受一下。看来他身边,是有高人指点呐!”
一僚属沉声,道:“主君,这东地大夫屯兵东南,也是来者不善。”
“东南之地本为两方交汇,正处吾南地腹中。东地大夫于此屯兵,居心叵测啊!”
“若是一朝生变,东南强兵倾巢而出,就可让吾南地,首尾不能相顾,直接将三百里南地一分为二。”
诸谕行冷冷道::“……好险的一着棋啊!”
荀少彧颔首,道:“正因为事险且急,所以中府右車,才会令斥候快马加鞭,将军情送至吾处,以作群情决断。”
诸谕行颔首赞许,道:“常云光处事稳重,有大将才具,为统兵不二人选。”
荀少贺、荀尚遏二人,虽没有正面短兵交接,但所作所为,都是按在荀少彧七寸上,让荀少彧不得不招架。
而这堂堂正正的阳谋,也才更让人难受。
“……”
荀少彧沉思半响,呢喃道:“西地大夫那里,是否需要告知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