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在荀少然大军攻城时,始安上大夫只能自家手忙脚乱的调遣军卒,抵挡着几如烈火烹油般的剧烈攻势。
轰——
宝枪隐约有着龙吟声响起,城门在频繁的狂攻之下,轰然炸裂一道裂缝。
荀少然面色涨红,脖颈青筋暴起,狂吼着:“诸军随吾,杀入城中,皆得功酬三等。”
无数兵卒闻着重赏,鼻子间呼吸陡然一重,目光透出一抹红光。
…………
营邑,高阳君府邸!
“一群乱臣贼子,都是一群乱臣贼子,”
荀少则少间的大动肝火,左右内侍跪俯在地面上,身子瑟瑟发抖。
公案上一卷邸报文书,静静的摆放在其上,鲜红的朱批笔横放在邸报上。
“都是乱臣贼子,该杀,”
以往的荀少则,少有如此暴戾之时,自从四方噩耗不断传来,倒是让荀少则心性愈发扭曲了。一直以来的和善懦弱,反而成了凶残暴戾,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。
“唉……此子,非明主耶!”
一旁躬立着的李安,只是垂投不语,眼睑低垂着,手插在袖口中,悄然撇了眼荀少则,暗暗的叹了一口气。
见小利而忘命,干大事而惜身!
李安清楚的明白,以荀少则如此性情,任他何等智谋都是无用。哪怕有闻渊明、荀太常二人的支持,荀少则都未必能成事。
如此情况下,若李安自身不能明哲保身,怕是荀少则事败之时,就是他陪葬之日。
此时,荀少则面露悔恨之色,道:“先生,吾……悔不听先生之言,以致于酿成大错,如今悔之晚矣。”
四方皆有反复,荀少则固然有着嫡长子的名分,在彻底撕破面皮的当下,也是全然无一点用处。
若非闻老太师威望太高,压得东部众大夫不敢生乱,只怕吕国的局势还要再崩坏几分。
荀少则态度极为谦逊,道:“不知先生可有回天之术,可助少则再定社稷山河。少则若能窥得大位,定不会辜负先生厚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