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,范伢确认这件事后,再次将中等的卷子挪到了中央,轻轻叹道:
“
可惜的是,只有这一位上等。
光武帝以来,各家逐道已百余年。
时至今日,学说都愈发僵硬,难有开创。
盲遵教条之风渐起,党同伐异之流辈出,不容置疑之声俞重。
正因如此,我才选择了最考验创想,又无须任何一家理论打底的天文为今年的主题。
宁可选出百无禁忌的妄人,也不要熟诵经文的庸才。
只可惜,我们奔走各国寻觅了一年,现下还是不得不承认,学生的活力,终究是随着时代的腐顿而僵硬了。
须知,求道,并非是循道啊……
接下来是我的个人见解,诸位听过即可,不必太过当真。
倘有质疑,你家的对。
诸位不妨试想——
如果天道是无穷的,那也便意味着,我们永远不可能得到绝对正确,绝对完美的知识。
由此可推得,现下诸子百家对天文的看法,没有一家是正确的,将来必定被某人所推翻重塑,那人又会被他之后的人所推翻。
不断地推翻,不断地完善,不断地接近。
这便是我眼中的求道之路。
而寻觅能将道向前推进哪怕只有一寸的人。
便是道选之于我的意义所在。
”
听到这段“私货”,有人点头认同,也有人一动不动没有表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