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仪又是一笑:“我儒中人,小成靠勤,中成靠智,大成在德,所谓馆主,并不一定是境界最高的。”
黄洱顿时诚服。
此馆主论道境武德,自然不及那茄脸庞贼。
但既然他才是馆主,必是文德远胜了。
黄洱这便敬道:“老师得道一年,便已第一境中成,必是我儒大才,不日便可破境,学生若能拜入门下,夫复何求?”
武仪闻言一悦,便也定声道:“既如此,公子洱若不嫌我才疏学浅,你我今后便是师徒了。”
“武师!”黄洱起身便要行礼。
“礼且不急。”武仪淡淡压了压手,“我儒志在大统,眼下唯物开家,定是要会上一会的,檀缨之才学武德,你以为如何?”
“哼……”黄洱只一咬牙,“无非是善于创想罢了,以稚童玩物喻天道,恰巧撞上了祭酒与司业的喜好而已。”
武仪抿嘴道:“可檀缨毕竟坐鼎问道,承了天塑,耗尽了资材,武德气象,定然雄壮异常吧?”
“哈哈!”黄洱大笑道,“这点秦宫真是吃了哑巴亏了,我亲眼见他气象平平,比我见过最羸弱的得道之气都要弱上去多!不要说我儒,任何一个得道者都可轻易将他击散!”
“嗯,这也的确与我所知的情况一致。”武仪说至此,忽面色一紧训道:
“黄洱,唯物开家,立足未稳,对席相谈是可以的。
“但若武欺人,这不仅我儒,更是冒天下百家之不讳。
“倘唯物家尚未与天下明道,而檀缨遭刺身陨,这便是与百家为敌,与天道为敌。
“务必收了你的邪念,断然不要再与人言。”
黄洱只慌张低头:“是……是……学生只是以为,唯物家与百家该是竞争相噬的……”
“确有这层关系,但不是以武相噬的,只能以论互争。”
正说着,突然一个异常刚烈的骂声传来——
“你来做什么?!滚出去!”
回望中堂,来者不是这庞狱阎王本尊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