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玻璃在他的侧脸,眉头,脖颈,脖颈处留下了一道道细微的血痕。
基里安连忙冲进去拉他,气急败坏道:“你个吝啬鬼,要钱不要命是吗?”
张怀生笑了笑,举起了一张照片。
在那上面,一对年轻男女正笑得无比灿烂。
基里安愣了下,原本愤怒的眼神迅速温和了下来——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特蕾莎的兜帽下的面容了。
想起上次摸到特蕾莎肩膀,那瘦骨嶙峋的触感,他感觉自己可能永远都见不到特蕾莎以前的相貌了。
基里安没再骂人,但也没了说话的兴致。
只是低声道了句:“走了。”
便领着张怀生一路快跑,离开了公寓楼。
张怀生突然开口道:“谢谢。”
基里安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头也不回地问道:“谢我做什么,带你离开这儿?你不是超凡者吗,自己跑不了?”
张怀生没说话,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。
因为刚刚说话的,根本就不是他,而是“原主”人格,那句话也不是对基里安说的,而是对他自己。
但回去取相片确实是他主动做的…多少有点可怜原主的想法。
但更深层次的原因,还是希望能跟忧郁诗人“原主”好好处处关系,别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添乱。
一路上,街头巷尾,到处都是沾满硝烟气息的前线士兵。
担架队抬着重伤员,推搡着拦路的士兵,大喊着向前冲去。
基里安也挥舞着手中的铭牌,大声道:“领袖要见这个人,所有人立刻让路。”
离开伯明翰大道这一片住宅区后,路上的士兵明显少了许多。
这里空旷,毫无遮拦,根本不是打巷战的最好选择。
从这里能看到,远方的山坡上,高耸的爱丁堡正升起硝烟,被熏黑了的盖尔蓝白色旗帜,正在城堡顶端随风飘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