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介绍你见的人,正好刚到,说起来,你们还是同族呢。”
麦克卡尼先生捂得严严实实的脸上,眼角挤出细密的纹路——他应该是在微笑。
但张怀生的心中,却下意识涌现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不会那么巧吧?
张怀生推开门,视线越过麦克卡尼,看向正坐在沙发上,穿了身黑色西装,满头华发的老者,脸上的表情瞬间冰冷了下来。
这老货换掉了那身绯色官府,戴着一副圆框金丝边眼镜,如果不细看,还真认不出他。
老人正和基里安用英文聊着天,见张怀生走来,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。
“裴大人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。”
张怀生很干脆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,他微抬起下巴,脸上露出冷笑。
“你们认识?”
“那可真是太好了。”
基里安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:“刚刚裴先生给我取了个中文名,叫罗勇,你感觉怎么样?”
张怀生“呵”了一声,敷衍道:“挺不错的,就跟德国人叫汉斯一样不错。”
有这样一个笑话,在一战英国人的战壕里向对面德国阵地喊一声汉斯,起码有八个起来答“到”的。
麦克卡尼笑着向裴元侨介绍道:“裴先生,张先生可是我们克利福德领袖都十分看好的人,他的实力也很强劲,肯定能保证你这段时间,在美利坚的安全。”
裴元侨张了张嘴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保我安全?
这小子怕不是要老夫的命啊!
裴元侨轻咳了一声,叹道:“瑾瑜,老夫知晓你怨我,可你父亲之死,也绝非老夫愿意看到的。”
“满朝文武,都被他得罪了个遍,那几位阁老都罕见地站在一起发话了,我又能如何?”
“这维新变法,断然激进不得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