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先生,冷静些。你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同胞因为军械上的差距,在跟协约国的战争中落败吧?”
张怀生沉默了。
这的确是他心中的顾虑。
客观来说,裴元侨只是个人能力有限,并非十恶不赦之人。
原主父亲倒台,其实是必然的事,因为他撼动了实力强大的保守派的利益,裴元侨不过是在大势之下,选择了明哲保身。
他确实无能,且无知。
但是纵观整个大顺朝廷,在张怀生眼中,又有几个算是能力出众的呢?这甚至也包括了原主父亲!
有一个算一个,没一个真正有魄力,有手腕的革新之辈。
皇帝尚有革自己的命,主动缩减君权的魄力。
但满朝文武呢?
他们绝不愿自己的利益受到丁点损失,这股顽固派的恐怖力量,一旦团结起来,就是皇帝也得低头。
如果自己是维新派的领袖,第一件事,就是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新军。
没有军队守护,所谓维新派,从一开始便是在建空中楼阁。
张怀生看向裴元侨,看他那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,张怀生就油然而生一股厌恶感,仿佛他倒成了恶人了。
他略一思索,便道:
“裴大人,吾父死前其实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,我曾在书信中,极力劝他出国避难。但你可知吾父是如何说的吗?”
裴元侨的神情微变,轻叹道:“我...不知。”
张怀生朗声道:
“吾父在信中对我说: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,今日东华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,此国之所以不昌也。有之,请自吾而始。”
裴元侨闻言,脸色几乎变成了蜡黄色。
“自吾而始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