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那幅画作,依旧是那笑容恬淡,端庄优雅的妇人。
刚刚所见一切,仿佛都只是幻觉。
墙壁上突然泛起涟漪。
微胖的国王头戴冠冕,盛装来到了房间之中。
他脸上的笑容很和煦,和查理口中“越发暴躁的父王”截然不同。
“吓到你了吧?呵,这是芬奇先生留给我们后人的小幽默,很难想象吧?像他那样的艺术巨匠,还会有这种恶趣味。”
“的确。”
张怀生深以为然。
他感觉自己像是虚脱了一般,如果是现实,此刻肯定已是满头大汗,但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做出这样的反馈。
因为这具身体其实并不属于张怀生,他仅仅是意识在此。
“你不是约瑟夫。”
张怀生张了张嘴,想解释,还未开口,便被路易十六打断了。
“你不必解释,实际上,你也没有故意向我隐瞒的意思,之所以我们都看错了,是因为约瑟夫的意志。”
路易十六苦笑道:“他唯一的执念,就是把我们送走,而他则选中了你。”
如果张怀生真想扮演约瑟夫,肯定不会说出那些明显不符合其身份的话。
但这不是因为他尊重“王者”亦或“亡者”,而是他以为自己能重生,于是便畅所欲言了。
路易十六絮絮说道: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,他没那个胆子来直面我,也说不出那些话,更不可能第一次驾驶‘毁灭者’,便怀着同归于尽的暴烈性子,击碎了我的装甲。”
“他是个热爱艺术和文学的好孩子,只是不适合担任一位国王...尽管他早就已经失去了王冠的继承权。”
路易十六的神情有些沮丧,死后漫长的“生命”,没有磨灭他的情绪,他比查理,拉海尔侯爵还更像一个正常人。
而张怀生只是默默倾听着路易十六的絮絮低语,他像是在贬低自己的儿子,但话语中又隐含着对自己儿子的爱。
“你说的话里,有很多其实我都明白,人民憎恨我,是因为我成了那些骑在人民头上吸血的寄生虫的代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