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蒙显然没有追究的意思,指了指茶几上的咖啡,玛尔塔起身倒好,小心地把杯子送到男人手中,正要退开,见对方做了个下压的手势,很顺从地矮下身子,偎在男人脚边的地毯上。
西蒙喝了一口咖啡,伸手托起女郎下巴打量着那双深蓝色的眸子:“你的眼睛很漂亮,我喜欢眼睛漂亮的女人。”
“谢谢,老板。”
西蒙收回手,见玛尔塔顺势把一只小手搭在自己膝盖上,也不介意,说道:“你在基辅大学读的是经济系?”
“嗯。”
“我看过资料,你的成绩非常好,为什么不继续读下去呢?”
玛尔塔失落地摇了摇头:“老板,在乌克兰,读书还有用吗?”
“当然有用,”西蒙也立刻摇头:“说起来,让学生感受到读书无用,这大概是全世界大部分教育体系的一个最普遍缺陷,结果导致很多人,最晚可能直到大学毕业,都还不知道自己为何学习,这在我看来,也是全世界家长和老师的失职。当孩子对自己的学业产生质疑,他们应该明确告诉对方,为什么而学习,而不是描绘各种虚无笼统的未来,甚至是一句最讽刺的‘这是为你好’,这些都只会让孩子更加逆反。”
玛尔塔猫儿一样偎在西蒙描边,闻言却是反驳道:“老板,其实我觉得,这也不一定是那些家长或老师的责任。”
西蒙没有介意被女郎反驳,而是示意对方继续。
玛尔塔道:“这世界大部分人终究都只是普通人,平平庸庸,碌碌无为,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学习,又怎么可能明确地教育自己的孩子。”
西蒙稍微思索,也有些认可。
确实。
这世界,平庸者终究是大多数。
普通人重视子女的教育,往往是希望他们能够脱离自己现有的阶层,向这个社会金字塔的更上层次攀爬。
然后问题就来了。
如果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将来继承自己的阶层还好,家长或老师们肯定都清晰明了,而如果是往上爬,这些人往往不太可能对金字塔更上层的风光有多少了解,又怎么可能明确地将其作为目标教育自己的子女。
当然,这些似乎也不绝对。
西蒙思索片刻,就不再深入,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没什么意义,又低头打量着玛尔塔精致的脸庞,注意到对方挽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,亚麻色的头发,突然联想到这个国家的另外一个女人,笑了笑,突然问道:“想不想成为乌克兰的第二个季莫申科?”
玛尔塔一愣,目光闪动,很快道:“当然想啊。”
这个国家稍微有些见识野心的女人,甚至是这个国家的很多男人,大概都希望成为季莫申科那样的成功人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