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素素中的“负情蛊”,恩师他带着计某杀到五毒门寻那解药,可惜……哎。”计经海脸上但见感伤,“他老人家哪舍得爱女因此而死,但想素素受辱,却又杀不得那“毒书生”,心中悲愤难当……”
“啊?”洛逍遥大吃一惊。此时方知他的心爱之人竟是“怒剑”的爱女。
“徨彷无着之中,恩师带着计某来到了这曹溪……”计经海指着南面的方向,言道:“离此五里之外,有个‘法泉寺’,是佛家禅宗六祖的道场,恩师在此建了竹屋后,每日都去寺中听经。”
“计某知他老人家心中苦痛,想是以佛经来驱去心中悲恨,谁知半年后之后,恩师却是想去五毒门杀了那“毒书生”,计某当时心中大骇,苦苦哀求……”
洛逍遥望了一眼身后的竹屋,心猜这两间竹屋应是十余年前计经海师徒二人所住,想是离开之后,才被刚刚所见的烧火阿婆做为落脚的居所。
计经海讲到此处停顿下来,望了望天色,叹了一声,“天已亮了,恐是卓青莲要出城而来了,计某先去打探,到时自会来通知与你,你且想想,这‘心静悔’的后面应该添两个什么字……”话音未落,已是纵身而去。
洛逍遥一愣,呆呆地看着这石壁上的八个字,便是沉思起来,思索良久,却终是不知该添两个什么字。望向身侧的许闻香苦笑道:“这计前辈或是因这两个未写岀的字……才停留韶州,师姐以为该添何字?”
“你知道师姐我打渔为生,若非……唉。”许闻香能识得一些文字,都是齐舟生所教,对于洛逍遥见问,自然是尴尬不已。
洛逍遥自未想到这点,但见许闻香尴尬神情,却也暗气责怪自己鲁莽,脸显歉意道:“向前辈划写‘刃断去离恨’之时,想必心中已存断剑之心,待写到‘悔’字,便是举剑刺入石壁,将剑折断……留待两个字未写,应是留与计前辈去悟,悔……难道是后悔没有杀了那毒书生?”
“应是不会……”许闻香迟疑道:“下蛊之人若死,中盅之人却也……”许闻香但觉会让洛逍遥心伤,忙改口道:“或是后悔以前未加防范,而让计前辈的心爱之人遭了毒手。”
洛逍遥摇了摇头,“以计前辈的胸襟……他师父定是了解,应无必要刻字让他追悔自责。”
“佛家之人但求悟脱苦海,他师父每日去寺中听悟佛经,有所悟得之后,不想让爱女受辱……或是不忍让计前辈受煎熬之苦,因此才狠心去杀了那毒书生……”
许闻香几年中在仙姑庵烧香拜佛,亦是有所知见。
洛逍遥闻言一时伤感,突似有所觉,倏然转首后望,却见计经海疾纵而至,不由心中一震,“是他们岀城来到了?”
计经海点了点头,却是问道:“你想到该添何字?”
“晚辈愚钝,望计前辈指点。”洛逍遥讷讷道。
“唉,此事稍后再说吧。”计经海摇了摇头,“一盏茶后,他们应会来到,有两辆马车,两个神念小成高手,一个明窍山谷境的蛊奴、二十余个位护卫,加上卓青莲他们……”
“这此人等,计某一人想来也是应付得了,但要全部诛杀却也不易,倘若逃了一人引来大批官兵却是麻烦……屇时你二人只管断后,不可放过一人逃回城中报信。”
洛逍遥心知以计经海抱丹大成之境,对付四五位神念小成的人确是不难,而救下萧慕云之后,尚未决定如何安置,自是不能让官兵缠上,闻言便是点了点头。
三人计划一定,便是掠向分岔路口,上了驿道,又是向前疾行一百来丈,计经海指着右侧的山坡树林,“你二人伏在林中,待前面有人后退,尽皆杀之,不可手软。”言罢纵身向前而去。
此时远处已是传来一阵马蹄声,洛逍遥与许闻香对视一眼,迅速闪入山坡林中,隐在距驿道十余丈处的山坡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