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主师太似乎并不意外,只是满目慈爱地望着她:「你当真想清楚了?」
周宪深吸口气,用力点头。
「既是心中所愿,那就去吧!记住,此后无论生死、悲欢、苦乐,都是你自己选择,也是你命中注定!」
院主师太合掌宣了声佛号。
周宪稽首:「弟子承蒙师太教诲开导,与佛门结缘,必将终身礼佛,谨守虔诚!」
「善哉善哉,周娘子佛缘深厚,必能得菩萨护佑一生!」
周宪回到观音殿郑重叩首,默默祈祷菩萨保佑朱秀和朱家逢凶化吉,虔诚祷告一番,才匆匆告辞离去。
院主师太亲自送她出寺院,望着车驾远去,一双沧桑充满智慧的眼眸流露出几分惊叹:
「此女一去,将贵不可言呐.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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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陵坊,无名宅院内。
史向文摁住一个军士脑袋,拍西瓜般狠狠往地上一拍,那脑袋隔着盔帽和坚硬的地砖相撞,卡察骨裂,脑袋变形成椭圆状,白红色的浆液流得满脸都是。
扔下军士软趴趴的尸体,史向文拍拍手站起身,都囔道:「不好玩,不好玩,朱秀,我要回去捏泥人!」
他身后不远处,朱秀浑身血污,握刀的双手颤抖不已,大口喘粗气,浑身血水和汗水混合。
不是害怕,而是挥刀砍人太久,全身有
些脱力了。
两腿一软,朱秀单膝跪地,一手撑着刀,胸腹间泛起阵阵恶心感,一阵干呕。
刚才拼杀间,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脑袋里喷溅出的东西,不小心进了他的嘴巴,浓重的血腥气混合一种滑腻腥味的口感,像是豆腐脑拌生猪血,让人恶心。
最可气的是他还吞下腹中。
瞥了眼史向文脚边,那几颗迸裂脑袋里流出的东西,朱秀更是惊恐恶心。
时至今日,朱秀早已不是当年沧州城里,那个见到血都会晕的初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