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火已经灭的差不多了。”褚兴擦擦脑门上的汗水。
庞广胜同样一脸黑灰,忙活大半宿,烟熏火燎的可不好受。
魏虎略一颔首,说话声音略显低沉:“可有追查到,放火的究竟是那一都的人?”
庞广胜苦笑道:“朱副使抽调牙军第五指挥第一都和第二都各一百人混编驻守仓房,昨夜跑掉的人里,两都的人都有不少,一都头隗二娣也在其中。”
魏虎凝眼,看向褚兴:“隗二娣是秦州人,与你是同乡。”
褚兴瞪大眼,屈膝跪地,大声叫屈道:“将军明鉴,我可当真不知道,隗二娣这天杀的竟敢放火烧粮!”
魏虎双目如刀,似乎能剜进褚兴的胸膛,低沉道:“薛家这些年投在牙军身上的钱,你也拿过不少,是也不是?”
褚兴浑身一震,咬牙道:“不敢瞒将军,卑职确实拿过薛家的钱!但这次薛家暗中指使隗二娣放火烧粮,卑职事先当真不知情!”
庞广胜犹豫了下,抱拳低声道:“将军,褚兴说的是实话,卑职可以作证。”
魏虎眼中厉色稍缓:“起来。”
褚兴忙拜谢,站起身,朝庞广胜投去感激眼神。
见魏虎沉着脸默然不语,褚兴小心翼翼地道:“将军,两千多石军粮被烧,军中缺粮,往后可怎么办?卑职可是听说,牙军大营里只剩五百多石粮食....”
褚兴生的尖嘴猴腮,一副奸猾气,听他的语气,似乎话里有话。
“说说你们的意思。”魏虎淡淡道。
褚兴嘿嘿一笑,压低声道:“将军自从陇山关回来,就一直愁眉不展,卑职斗胆,倒是能明白将军心意....”
魏虎眼底划过异芒,似笑非笑:“哦?你倒是说说。”
褚兴来了劲头,说道:“将军所忧,只怕还在朱副使身上....”
褚兴话音一顿,观察魏虎脸色,见其神情淡然不改,咽咽唾沫,继续道:“将军身为彰义军牙帅,史节帅膝下又只有史向文一个儿子,可史向文天生痴傻,将来帅位是万万不能传到他手上的。如此一来,将军身为史节帅的左膀右臂,为彰义镇征战多年,接掌帅位名正言顺~~”
魏虎神情平静,看不出丝毫波动。
庞广胜张张嘴想提醒褚兴不要多言,免得犯忌讳,可惜褚兴说在兴头上,又见魏虎没有露出不悦之色,不等庞广胜开口,又道:
“可突然冒出个朱副使,偏偏节帅对他,甚至比对将军您还信任!我可是听说,节帅有意将灵雁娘子许给他!如此一来,将来由女婿接掌彰义军帅位,也不是不可能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