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李重进不明白,他也不在乎。
朱秀斟酌片刻,笑道:“符娘子在长安时便与我有多次联系,李守贞将她遣送回蒲州,我就担心她会受到李氏父子胁迫,有性命之忧,早早派遣人手潜入蒲州城,与符娘子取得联系。紧要之时,应该可以保证符娘子全身而退。”
张永德惊喜道:“蒲州城里有你的人手?”
朱秀摊摊手:“是有一些,但只够保护符娘子安危,张大哥就不要惦记,让这些人当作大军攻城时的内应了。”
张永德刚刚火热的心,瞬间就被一盆凉水浇冷,颇有些恼火地瞪了他一眼。
朱秀无奈道:“虽说李守贞叛乱早有苗头,但具体何时举旗造反谁也不知。他将蒲州城早早封锁,我就算想多派人手也不可能。”
张永德冷哼道:“你当真没有算到李守贞何时会反?”
朱秀耸耸肩:“小弟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,如何能知?”
“那你为何会安排人藏在开封城?还提前写好讨逆檄文,只等李守贞叛乱震动天下,牵连到你彰义军的时候,再将檄文公之于众,洗脱你彰义军勾结叛军的嫌疑,向朝廷大表忠心?”
张永德有几分恼火,朱秀凡事都预谋在先,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个聪明人,其他人都是蠢蛋。
可偏偏在蒲州城的安排上,朱秀似乎棋差一着。
朱秀哑口无言,摸摸鼻子尬笑两声,有些心虚。
原本他只打算保证符金盏的安全,没准备插手蒲州战事。
只救人,不参战。
所以在蒲州城内的布置的确只够救人,想要里应外合协助大军破城却不可能。
岐州和华州两场平叛战事的功劳,足够朱秀和彰义军消化,要是再立大功,就有风头过盛,引起朝廷瞩目的风险。
朱秀不能让彰义军受到叛乱波及,也不想被刘承祐惦记在心,只想安安稳稳度过战乱纷纷的乾祐二年。
不过根据战事进展来看,李守贞准备充分,蒲州城高大险固,临大河扼守险要,短时间内想要攻破非常困难。
蜀军又在岐州兴风作浪,郭大爷有些急了,想要尽快结束平叛战事。
朱秀笑道:“张大哥勿急,虽说我潜藏在蒲州城内的人手指望不上,但还有别人可以作为助力,当作一支奇兵,助我们破城也说不定!”
张永德皱眉,沉声道:“军国重事,万不可儿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