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!老子就知道你是聪明人!”王继勋满意地咧嘴笑了,火光下,映照出一张凶狞面庞。
“老子屋里有两个娘们,昨日抓来的,你挑一个带走。”王继勋缩回手,继续啃羊腿。
周光逊苦笑道:“多谢将军美意,城外营寨夜夜锣鼓喧天,卑职已经好几夜没睡安生了,实在提不起兴致。”
王继勋大笑:“你不要老子就赏给别人了!”
周光逊低头抱拳:“卑职告退,趁这会儿消停,先回去睡一觉,夜里起来巡城。”
“去吧,辛苦你了。”
目送周光逊离开,王继勋踩熄火堆,从嘴里抠出几块碎骨头,摇摇头嘀咕:“当兵打仗是把好手,可惜脑子不开窍....”
深夜,丑时刚过,周光逊睁开眼眸,从床榻上坐起身子。
躺了好几个时辰,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
穿戴好轻便皮甲,戴上盔帽,挎好朴刀,周光逊拉开屋门走出。
他就住在南门城头的阁楼内。
清凉的夜风拂面,脑中浑噩的睡意立马消散,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周光逊深吸口气,开始沿着城头道巡视。
城外营寨亮着星星点点的火光,今夜朝廷大军照例在入夜以后,每隔一个时辰,就敲锣打鼓吹响号角,巨大的噪音在夜里传遍大半座罗城,吵得城内军民无法入睡。
一开始李守贞还以为朝廷大军要攻城,下令王继勋每夜严防死守。
后来王继勋发现,敌军只是骚扰,根本没有实质性进攻,渐渐放松警惕。
几日下来,王继勋不堪其扰,将值夜的任务交给周光逊和另外几位副将、兵马使,他自己则带着强抢来的民女,躲进内城歇息,等到天明再回来。
周光逊与上一位值夜的副将交接完后,顺着登城道下城。
突然间,他看见角楼飞檐下吊着几颗人头,还有鲜血滴落。
其中一颗人头的相貌看上去有些熟悉,借着城下篝火的光,周光逊仔细看看,大吃一惊,竟然是白天与他在城头交谈的那名军卒。
他记得,那军卒的母亲是华阴人,父亲在渡口拉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