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璟当然不愿意结盟,一纸盟书不过是给双方戴上一副道义的枷锁,象征短期内的和平,实际意义不大。
等到撕破脸时,该怎么打还怎么打。
李璟只想保持淮南现状,唐国能有机会并吞荆襄之地,不要让周军在江淮牵扯精力。
这份和平能保证三五年也就足够了。
“呵呵,来人,赐座!”
李璟和颜悦色,命宦官送来软凳。
朱秀道谢后,施施然地坐在殿中。
李璟越看朱秀越有几分喜爱:“朱军使比朕的六郎稍微年长些,朕听六郎称你为兄,如此算来,朕也勉强算是你的长辈,你即将弱冠,不知可取了表字?”
朱秀觉得有些难以启齿,硬着头皮道:“亡父故去前为我取字文才....”
“喔,文才,朱文才....”李璟捻着须,念叨了几遍,觉得有些可惜,他本想赐朱秀一个表字,借此拉近关系。
取字文才,李璟觉得取的一般,一听就是那种没读过多少书的乡下穷书生起的。
不过这是人家故去多年的老父亲取的,李璟也不好得说什么,笑道:“往后私下里,朕就以表字唤你,显得亲近些。”
朱秀佯装受宠若惊地站起身道:“陛下垂爱,外臣荣幸之至!”
李从嘉乐呵呵地,颇为高兴。
虽然他不太明白,为什么这俩人关系进展如此神速,从一开始见面时的斥责诘难,到现在亲热得快要以叔侄相称。
但,李从嘉觉得这样挺好。
他也用不着夹在中间为难。
“文才啊,朕还有一事想问问你,据说如今城里风传的《众生曲》是你所写?朕也写了一篇怨词,套用《众生曲》的曲谱,却怎么也吟唱不出众生曲的意境,这是为何?
你说说看,朕要如何改曲谱。”
李从嘉赶紧清清嗓,把李璟写的那篇《摊破浣溪沙·菡萏香销翠叶残》念了一遍。
朱秀一听乐了,这首词可是李璟流传后世的名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