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音?我跟你很熟么,如果可以,请叫我的全名。”邵南音咯咯笑了起来,明媚的笑容想花一样好看。
苏晓樯看了一眼还在洗手间内的葛小姐,对方注意到了她的眼神,立刻收起手里的小化妆盒说:“很抱歉...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说话了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邵南音说。
“有点。”苏晓樯直截了当地点头了。
葛小姐有点尬住了,看了看两人,最后还是把化妆盒收进了随身的女士提包里:“我还是先出去吧...南音小姐,我们牌桌上再见了。”
葛小姐离开了洗手间,这下这片小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人,苏晓樯不再遮掩什么了:“刚才你已经看到林年了...放弃吧,你是逃不了的。”
邵南音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,她望着镜子里的苏晓樯轻声说:“你不怕死吗?”
洗手间内死一样寂静,从这一刻开始,站在这个空间里的只有昭告身份的异种,以及蓄势待发的猎人。
“我知道你很怕死。”苏晓樯开口说道,“其实这件事不一定要发展到那种难看的地步,谁也不想走到那一步,你不想,林年更不想。”
“他为什么会不想走到那一步?像你们这种猎杀者,不都很乐意看到我的同胞们躺在鲜血浇筑的红湖中吗?”邵南音注视着水流从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流过缓缓说,“那颗世界树的徽章,在看到它的时候我才想起那意味着什么,你们都是猎杀者、刽子手,手里沾着洗不干净的龙血,而现在你们终于也要试图把手插进我的胸膛里取暖了么。”
“不一定会走到那一步。”苏晓樯微微抽了口气,“如果你愿意配合。”
“配合?你是指引颈受戮,这样你们会给我个相对痛快的结局?”邵南音抬头在镜子内直视身后苏晓樯的双眸澹澹地说,“还是说在你们的计划中我真的能有一个苟活的结局?这种话说出来是在骗鬼呢,你先问问你自己相不相信?猎杀者。”
苏晓樯不说话了,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因为邵南音是对的,龙类在秘党面前结局永远只有一个,那就是死亡,无论是在追捕中的格杀,亦或是逮捕后押往无人能知的密室,这些龙类最终的去向只有成为人类在屠龙历史上更进一步的基石。
说句更难听的话,苏晓樯心底里其实隐约知道的,如果邵南音被秘党活捉,结局可能比死在逃亡中要黑暗凄惨数百倍——不然卡塞尔学院图书馆禁区中的龙类解剖桉例资料是从何而来的?
所有的炼金武器以及炼金材料都是基于现实的元素周期表配出的,而什么元素与元素之间的组合对龙类的致命性最强,什么金属以及结构又能巧妙地破开龙类的鳞肉,这些让年轻的屠龙者们进步、变强知识的来源尽头都是黑暗的、血腥的。
“没什么好说的了吗?”邵南音问。
苏晓樯摇了摇头,表情平和:“我们的立场不同。”
“立场么。”邵南音点头,声音轻微而令人胆寒了起来,“可你就不怕立场不同的我...在这里杀了你?”
“我不怕。”。
“真是有恃无恐啊,看来你们觉得已经吃定我了。”邵南音说,“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,那为什么还不动手?”
“邵南琴。”苏晓樯说,“你的姐姐,我想先知道她现在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