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他竟然很有些行走在云端,咏唱着“怜我世人,忧患实多”的布道者的错觉;
更何况前一久丢出去的那一系列重磅炸弹,在社会上的影响固然堪称巨浪海啸,但寻常人看不见的地方,其中的凶险和博弈也堪称世所罕见——在那段时间里,宋文轩以及那些调查记者们甚至要配上安保人员才敢出门;而数不尽的律师函和各路来意不善的拜访者,足足把斑鸠网的前台接待人员逼走了三波;
足足硬杠了一个月之后,等到尘埃落定,宋文轩在劫后余生之际,竟然也产生了一种“大丈夫斯当如是,在这世间踩上这么一遭,老子这辈子值了!”的豪迈感;
让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……他似乎竟然迷上这种感觉了。
哪怕在被约谈之后,好几个晚上,他半夜从梦中翻身而坐;却并不是因为恐惧而失眠,而是在梦中梦到自己又想到了某些“为民请命”的好主意,然后被一腔热血激醒。
哎……
想到此处,宋文轩心底又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杨大大啊杨大大,斑鸠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,你可不能就这么随意地把它当成弃子啊;
至少……你不能把我也当弃子啊,就算斑鸠网不能再用了,别的动作你要带上我啊;
钱不钱什么的,我不在乎;
关键是……我还没“玩”够啊!
………………
正自宋文轩患得患失之间,刚刚出去的女秘书又敲门进来:“宋总,有客人拜访您。”
宋文轩眉毛挑了挑,嘴角露出一丝冷意:“这回又是哪一位?漯河肉联厂的高管……还是哪个部门的领导?”
即便是洪峰过去了,但事后上门找麻烦的各路大神依然不少,宋文轩现在每天都要接待那么一两波,因此他早就习以为常了;
不过习惯归习惯,却不意味着他喜欢,因此但凡听到这种消息,宋文轩都没什么好脸色。
女秘书有些犹豫:“他们没报身份,只说是你朋友。”
宋文轩翻了个白眼,对这位三天前才新招来的女秘书更是失望。
说是我朋友就是朋友了?
这一久,哪一波上门的大神不是自称我朋友了?
还有,现在的斑鸠网早就不是两年前的皮包公司了好不好,不表明身份,是个人就能指名道姓地见我宋某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