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媳妇儿!”
这一句他喊得顺口,还是这么喊比较舒服。向阳村那么多人,人他看着熟悉,对得上名字的却很少。
这媳妇儿的称号他喊着顺口。
花姐姐只是笑靥如花的看着眼前的篝火,易传宗怎么叫她都开心,只要不叫她花寡妇就行。
因为只有两个人知道,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,花寡妇这个称号只是外人那么认为的罢了。
灾难才刚刚开始,田海旺死了,但是他留下的天花病毒却没有消失,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
在快乐地度过了第二天之后,天花的征兆就出现了。
第三天的早上,当两人从床上醒来的那一刻,花姐姐就感觉自己浑身疲惫,脑袋里面也有一股刺痛,而后背的疼痛更是让她直不起腰来,连翻身都十分困难,更别说是站起身来移动了。
之前田海旺也是这般,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。
高烧,脑袋里面晕乎乎的,花姐姐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影在稍微晃动。
他或者是亲吻她的脸颊,又或者是揉捏着她的身体,但是这些动作都无济于事。
这是自然带给人们的惩罚,这只是人类病毒之中的一种,无法战胜它就终究被其毁灭。
如果是在两天前的早上,中午,下午,或者是更早的时候,花姐姐或许就放弃了,但是当看到眼前那笨拙晃动的人影,花姐姐一直坚持着,现在她想活着。
笨拙的喂食,她只需要轻轻地呢喃,身侧的人都需要考虑好久,她没有生气,没有焦急,他已经尽力了。
这一天,易传宗勉强能够照顾她,两人还是一个生病,一个活跃的状态。
当第二天醒来,本来很是精神的易传宗,状态变得恹恹了很多。
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难过,不只是怎么描述自己的疼痛,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无力,却依然能够照顾着她。
第三天,今天的易传宗变得状态更差了,两人艰难的交流着,或许一句话都需要重复很多次,或许一个意思都需要表达很多次才能理解,或许明白对方的病痛又无可奈何。
第四天,病痛无法战胜真正的勇士,哪怕他的思想并不是很清楚,但他依然坚强的活着。
易传宗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暗淡,但只要他想就能够活动起来,或许在他的思维之中从来不缺少磨难,他适应的很快没有影响活动。
第五天,行走上百公里的赤脚医生徒步走来,他年纪已经超过一个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