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青年扯着嗓子问道:“小大夫,我有什么病吗?”
易传宗默默缩回手,沉吟三秒钟,他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判断,“你红潮盈亏失调,这次应该是来早了吧?”
说完,他小心地看向师父,结果师父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对面的青年眨了眨眼睛,惊疑道:“咦,你别说,这回还真早了一些,我都给忘了。小大夫,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的。”
易传宗的脸色很是精彩,有些人看着挺威猛的,但人家确实是女的,一上来就给他这样一位充满悖谬的病人,当真是极大的考验。
“开方吧。”黄景益悠悠开口道。
易传宗沉重地点点头,随后拿过旁边的笔墨,抽出一张纸,开始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。
出师不利啊!
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方,易传宗将药方递给自己师父审核。
黄景益一边看着一边伸手捋着白山羊胡,看完之后满意地点点头,将纸张推了回来,道:“药量再加一分。”
易传宗微微挑眉,随后接过药方开始改动起来,他还是过于保守了一些,对比自己师父用药显得没有那么有底气。
“给,这是你的药方,出去拿药就行了。”
对面的那位‘青年’很是开心地道:“谢谢小大夫。”说着还抛了个媚眼?
易传宗看得眼皮子发跳,只能是默默地点点头。
在病人离开后,黄景益感慨道:“我本以为最多教你点皮毛,没想到你竟然进步那么快。”
易传宗恭维道:“都是师父教得好。”
黄景益哈哈一笑,随后摇起头来,“教了你多少东西,我心里清楚。你能学到这种程度,我也就放心了,最起码我给你留的那些东西,你也能好好研究一下了。”
易传宗微微俯首,道:“我如今在这里坐诊,还是师父您直接教我得好,那些东西我自己可看不来。”
自从这个年过完了以后,黄景益的身体每日愈下,就在开春之际,他本硬朗的身体突然感冒了,后面一直病恹恹的。
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变得更加黯淡了,就连平时的动作都缓慢了一些,这些易传宗都看在眼里,他知道自己师父可能太老了。
黄景益轻轻摇摇头,“好了,请下一位病人来看病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