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可是肆无忌惮地批评一通,这也就罢了,完事儿跟着杨叔去办公室,可不是连杨叔都给撂了一下?在办公室里面挨了两下抽,后面说的话就不详细说了,反正是把杨叔逼到墙角。这不,第三轧钢厂出了大乐子,上面领导都看过去了。”
彭瑞青和邵义宏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,紧盯着易传宗,看着那笑嘻嘻的模样,真没看出来,这还是个会惹祸的主。
后面的那些话连宗烈都不敢说,平日里也没看出那么狂妄啊。
“哎呦!”
易传宗佯装惊恐,懊恼地说道:“我就说呢,一进来怎么就怕您来着,横是让您抓住小辫子!”
易传宗伸手做介绍地姿势,手朝着宗烈的胸口示意,神态夸张地说道:“瞧这衣服给白的,当真是一个泥点子都看不到。爱干净!讲究!可不似以前那山里滚,泥里爬了。”
宗烈嘴角抽了抽,这孙贼(口头禅,调侃称呼)讽刺谁呢?
他眼里要是容不下沙子,当初就给这孙贼抓起来,哪还有现在小两口人前人后秀恩爱的酸劲儿?
还山里滚,泥里爬的,衣服换了,他手里的枪可没换!
这孙贼就不像是四九城的人,旁人说话带着点味儿那是习惯,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意思,这家伙一开口指定藏着东西,尤其是对他!
跟这人在一块心里刺挠地那叫一个难受,脸上的表情都不好控制。
易传宗转手朝着后面椅子上面的大檐帽示意,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,“呵!瞧瞧这帽子上那威严的标识,再瞧瞧前面这张冷脸,一句话说错了,还不得给人抓了去?”
“啧啧,那号子里面给苦的,当真是什么人都有,说句话还不得翻译个千儿八百种?那鬼哭狼嚎的地儿,还能听出原声来吗?”
宗烈一摆胳膊将易传宗的手从桌子前面打到一边,低喝道:“你这家伙还真是敢说,怎么就找不到个原声了?说局里你都敢夹枪带棒的!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吗?有事儿就说事儿,你受气哥几个还能看着?天理昭昭,有怨他就有审。别在这阴阴阳阳的。”
邵义宏眉头微皱,这是遇到麻烦了,也对,要不是遇到麻烦,何至于杨厂长出面,这边都得逼一把。
不过看到易传宗人好好的,他也就放心了,第三轧钢厂有动静归有动静,却也是管理层上。
邵义宏的眉头舒缓开来,脸上还是带着淡笑,这哥们比别人都有趣,好好坐着看戏就行了,要是有需要的地方,这边自然会开口。
彭瑞青则是紧皱着眉头,心中不禁有些感叹,第一次见面还看轻了这人,如今坐在一块好好听听,好好看看,这人可不似那么简单。
一个工人,愣是闹得一个厂里沸腾,可是真能折腾,看这样也不似吃了亏。虽然这人多少沾了点关系,认识杨叔。
但,就杨叔那种人,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使唤得动的,里面的事儿多着呢,能逼一把杨叔,可不光是有关系就行,有关系换来的只是一脚。
易传宗那边不乐意了,说他评论公安局都敢夹枪带棒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