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渊没想到莫莹莹承认得如此大方，诧异过后，直接追问，还不忘按了下口袋里的录音笔。
“我不想再继续被她们那样对待，即便不能再继续读书。一个月前我……不再去学校、拉黑了她们，就好了很多，生活似乎变好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莫莹莹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，配上洒落在她身上的阳光，似乎……真的生活在天堂，已经摆脱了所谓的地狱。
“可……前几天，有个同学突然联系我，说我离开后，宋陌陌她们就欺负她，她希望我能回去，回去……继续被欺负。”
这是，新一个欺负的人，希望上一个被欺负的人回来，这样新的人就能解脱？
一时间，晏渊不知道说什么为好。沉默许久，方才开口。
“校园霸凌你们越是沉默他们越是得寸进尺，你们要学会出声、反抗、求救，只有自己想救自己时，才能摆脱地狱，你其实已经很好了。”
到了最后，选择自己离开，虽然没有激烈的反抗，有些逃避的意思，可……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抵抗。
站在后方、似乎没有在听两人对话的贺无言，听此玩小游戏的手顿了顿，沉默了下来。
是吗？被欺负的人没有出声、没有反抗，最后，在恐怖的地狱中一个花季少女，绝望的淹没在黑暗之中，唯一让她放不下的，或许是在家里还等着她读完书、就能过上好生活的奶奶吧。
小姑娘低下脑袋，长长的凌乱头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。
“我不愿意回到地狱，说我自私也好。我……我只能打电话给宋陌陌她们，祈求她们不要再伤害别人，告诉她们这样做不好。可……可她们就像是疯了一样，说你不是死了吗？你居然还活着奇奇怪怪的话，再后面我就听到一声尖叫，电话挂断了。”
半真半假，狐狸真是狡猾。
贺无言挑眉，低头让人看着只以为是小姑娘觉得羞愧，不敢看人，刚好掩饰住小狐狸在撒谎的微表情。
“好的，遇到什么难事你可以联系我，去上学也行，但最近不要离开本市。”
晏渊又询问了一些细节，见小姑娘说得没有假话，只好结束问话。
或许，他们需要重新换个调查方向。
“好……好的。大哥哥，我能再跟你讲个小秘密吗？”
见贺无言、晏渊要离开，莫莹莹大起胆子，一把抓住贺无言的衣角，弱弱的出声。
贺无言无奈一笑，一脸‘老子也有办法，就是这么招人喜欢’，摆手让晏渊先离开。
“东郊路39号那片废弃的屋子，虽然小人类的仇已经报了，但我知道，还有更大的幕后黑手，小人类只是许多被害人之一，我就是一只不敢暴露气息的妖族，做不了什么大事，希望你能让逝者瞑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