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落下，露出少年不太正常的病态白色的脸庞，金色的眸子抬起，望着花倾离、王朗走入居民楼的身影，眉微微皱着，面露疑惑。
“何人？”
“王朗，六处新调任的副处长，空降。”驾驶位上，余商略微停顿，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往下说。“算是贺先生的干弟弟，毕竟王朗是贺明认的干儿子，两人关系不太好。”
最后一句，一语双关。
“面相不行，小人、愚蠢、色谜心窍。联系贺局，后面把人调离六处。”
这样的人留在六处，平常有些小心思还好，要是在大事上出了问题，绝对是天大的麻烦。
“大人，不现在动手了？”
“这里的事，他能解决。无论他能不能看出，这都是他将来必须要面对的。”
路很长，路上的人不止有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，也有为了利益对他好的人，更不缺为了利益背叛他的人，未来的路给他独自走下去，而不是躲在他人背后走下去。
“大人说的都是大道理。”
“你这话带了些怨念。”西楼是什么人，能听不出贺无言话语中的一点点酸意。“是在怪我，把百分之十的利益都给他？”
余商没说话，算是默认。
九里全部收入的百分之十，那是九里孝敬大人、老神仙的，结果大人转手就当做遗产旁边转给贺无言，余商自然有所怨言。
“平常做生意也没见你这么蠢，怎么到贺无言的事情上，就一个个钻牛角尖？”
“我知道大人您是想，用百分之十的收益，为九里获得气运庇护，可……您还活着，有您庇护其实不需要外……不需要他来。”
九里、南家的心思跟灵物是差不多的，他们追随千年的人是西楼，信仰的人是当年斩杀神职人员的少年。
“调皮，我现在需要你们，而你们靠他，有没有点你们从西家拿钱，来养我这个老东家的感觉？”
“大人……您说笑了，明明是您养了大家。”
余商失笑，不知为何，摆脱了宗陵这个枷锁的西楼，好像变得洒脱了很多，也……能开玩笑了。
可当余商通过后视镜，看到少年手握拳放在唇边，忍着咳嗽的模样，又笑不起来了。
“大人，可是又不舒服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