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我说生儿娘,这我就要说你的不是了,孩子的事情你不着急谁着急啊?再说小两口的事情,你不开口难道要他们找你开口吗?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,难道你以为所有的年轻人都像你当年一样,单枪匹马下江南,说嫁就嫁啊?”夏夫人笑着说道。
“天儿娘你也真是,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,在孩子面前,你还开这种玩笑。”书大娘被夏夫人开了一个玩笑,即便是一把年纪但脸色依然羞得发红,尽管此时身边只有一个上官瑶。
“不开玩笑不开玩笑,但是这事你得抓紧,你要是不好意思说就我来说,要是我们天儿还在的话,我现在早都已经给他把婚事办了。”夏夫人说着说着突然间想到了夏天,于是不由自主地掉下眼泪来。
“你看你,说着说着怎么又说道天儿那里去了,都说咱们书夏一家,你儿子就是我儿子,我儿子就是你儿子,以后有生儿和童儿给你养老送终,如今又多了阿瑶,等你哪天不想动了,就把铺子交给童儿和灵儿去看管,这边就交给生儿,我们就给他们带孩子,无聊的时候就两边串门。”书大娘原本想笑着开解夏夫人,但不知不觉地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。
上官瑶站在一旁看着两个老人掉泪,也情不自禁地掉下泪来,她和夏天感情不深,但看见有人落泪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,经历过伤心事的人总是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同身受,更何况此时谈论的还是书生的婚事,她早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,遥想着本是自己新房中的新郎和未来的一生依靠,如今却要迎娶另外一个女人,是以上官瑶的眼泪流得比书大娘和夏夫人都要多。
“娘,婶儿,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进了后园的书生和白牡丹看到三个人围着石桌落泪,两人不禁面面相觑。
书大娘和夏夫人听到书生声音,也都不自觉地赶忙擦了擦泪。
“阿瑶,这是怎么了?”见书大娘和夏夫人光顾擦眼泪不说话,书生只好转头去问上官瑶,他没把上官瑶当做外人,是以和上官瑶之间的交谈总是像兄妹般那么随便。而见到书生和白牡丹进来的上官瑶,早已经悄悄擦干眼泪。
“婶婶和姑姑想天哥了。”上官瑶看着书生轻声说道,声音低得只有书生一个人能听得见。
听到上官瑶提到夏天,书生自然明白了什么,于是坐到夏夫人身边,握着夏夫人的手安慰道。
“婶儿,我们都很想念天儿,你也别太难过了,你这不是还有我嘛,还有童儿,等童儿娶了灵儿,人又会多起来的,到时候您还会嫌闹腾呢。”书生笑着安慰夏夫人,但其实提到夏天,他心里自然也会有些难过,但是在书大娘和夏夫人跟前,他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情,毕竟书大娘和夏夫人年事已高,心情不适宜太过激动。
“嗯嗯,不难过,不难过了。”夏夫人看到书生微笑的面孔,也努力地露出一丝微笑,书生转头看了看白牡丹,两人总算是虚惊一场。
刚安慰好院中三人的情绪,白牡丹却突然觉得四周的空气中有一丝伤感,抬头打量四周的时候,才发觉夏天早已悄悄地站在房顶上。适才她就觉得奇怪,怎么夏夫人突然就想起夏天来了,原来是夏天真的出现在了书府之中。
白牡丹不禁眉头深锁,夏天不希望白牡丹和书生在一起,而此时他们谈婚论嫁之时,夏天却突然出现在书府,这不禁给了白牡丹一种不祥之感,毕竟人间喜事,最忌鬼魂。
“对了,刚刚还谈到你了呢,正好你就来了。”刚擦干眼泪的夏夫人还没从伤心中走出来,却又破涕为笑。
“谈到我?谈到我什么?”书生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。
“牡丹,来,你也坐下。”看到白牡丹还站着,夏夫人示意白牡丹和上官瑶一起坐下。
“是这样的,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,牡丹也来杭州有一段时间,你们两又情投意合,郎情妾意,所以我跟你娘说想早点帮你们把婚事办了。”夏夫人看着书生和白牡丹说道。
“婚事......”原本一向拒绝果断的书生,突然听说到自己的婚事,也一下子窘迫起来,不知道说什么好,而转头看白牡丹时,白牡丹更是害羞得低下头去,脸颊绯红,不敢抬头说话。她虽然出生妖界,却也见过生老病死,也依然看过红白喜事,虽然她没有见过人间的婚娶,但对于婚姻大事的反应,人间和妖界却没有两样。
书生和白牡丹两人虽然害羞得不敢说话,但至少心里是高兴的,只有上官瑶不一样,她脸上呈现出来的是对书生和白牡丹的祝福,但内心深处却在流泪,拱手把心里朝思暮想的人让给别人,任谁都不会乐意,可即便心有不甘,却又无可奈何,而且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任何蛛丝马迹。原本是应该说些恭喜祝福的话,可即使冷静如上官瑶,此时也无法违背心意,说不出违心的话。
见书生和白牡丹都窘迫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,但又没有拒绝的意思,夏夫人自然是趁热打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