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白青突然掩面痛哭,浑身颤栗不已。
赵茯苓捻起那枚腰牌,发现上面还有干涸没多久的血迹。
看腰牌上的花纹和字迹,正是先前来送马的那个信使所持有。他与十三同属李京墨心腹,在所有亲卫中行二十一,年纪也不怎么大,仔细算起来还是个少年。
那次惊马之后,那年轻信使后怕了许久,还说要回去在李京墨面前请罪。
不曾想……再见已是天人永隔。
赵茯苓指腹摩挲过腰牌上的二一字样,胸中情绪翻滚片刻,唇轻轻抿了起来。
周围几人则是震惊,方仇更是惊道:「安西境内还有山匪?竟有人敢在七皇子的地盘上挑事?」
他们当时的寨子离安西远着呢都被一锅端,这安西境内的山匪,又是怎么敢在老虎嘴边拔毛?
白青抬起头,看了眼赵茯苓,一边抽噎一边说道:「定是不知道师兄还活着,若是他们知道,又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?」
说完后,又低低的抽泣起来。
众人沉默,条件反射的看向赵茯苓。
赵
茯苓捏着信和腰牌,沉默片刻才问道:「你既已先行离开峥嵘关,又是怎么知道京墨出事了的?」
「就在半路得知的。」白青条理清晰,眼角挂着两行泪,「就是那信使的同袍,他是后来追上来告知我们的,说是师兄领了八百人追击逃兵,结果被困在了甘浚山内……」
说到这里,白青突然急切的拽住了赵茯苓袖口,连连晃动道:「赵茯苓,赵姐姐,我知道你武艺高强。如今只有你能去救师兄了,求求你了,去救他好不好?」
豆大的眼泪从白青眼角滑落,赵茯苓俯视着她,眸子里是不动神色的审视和打量。
白青心中一紧,方才还悲痛不已的表情,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。
好在赵茯苓很快收回了视线,目光重新落在那枚腰牌上,缓缓道:「我会去救他的。」
声音很轻,却也很坚定。
白青瞬间松了口气,连忙擦干泪说道:「越快越好,我逃跑回来时就已经耗费了时间,不知道师兄还能坚持多久?」
赵茯苓「嗯」了一声,将信和腰牌都收起来,随后转身对站在角落里的阿越道:「随我回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