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着刀的守兵脸色刷一下红了,却不愿认怂,强辩道:
“吾等守兵,职责所在,事不过三,本将查完这驴车,倘若没问题,无须禀报淳于将军,吾等作主了,放你们入营去,你要是不给查验,说明尔等心中有鬼,并非陛下的运粮军兵,而是敌军的奸细,休想骗过吾等的火眼金睛。”
廖化表面上强装无奈,心里快笑到内伤了,淳于琼这家伙,到底养着一群什么军兵呀,这些守兵的脑回路,换作在廖化的麾下,不用敌军出手,廖化自己就先砍了,先除后快,免得留着丢人现眼,砸廖化的招牌。
“行!你砍吧!你就是看本将年轻,欺负本将不懂,别以为本将不知,粮草一到,就要交接给你们,你却让我们自己赶着驴车入营,分明是不想自己搬粮,得嘞!入了营,本将得好好宰淳于将军一顿,除了好酒好肉,就吃爆米花,本将运来的麦粒一经火烤,烤出来的爆米花香甜无比,下酒一绝!”
廖化侧开身子,守兵的大刀猛地一斩,出来的还是麦粒,廖化抓起一把麦粒放在掌心,故意埋怨守兵,让守兵无心细看后面的驴车。
守兵不再多疑,瞬间打开营门,还让开了路,查验粮车的守兵一脸的不好意思,愧疚地说道:
“将军,请!先前多有得罪,等卸了粮,见了淳于将军后,吾请尔等喝酒,赔礼道歉。”
运粮,往往是肥差,油水多着呢,能当粮兵的,大多人脉广、路子野,军中上下,谁都想当粮兵,与粮兵结交,不然真结下梁子了,哪天被粮兵卡了粮草,饿着肚子,莫说打仗了,站都站不稳。
“好说!淳于将军是陛下的心腹重臣,本将大伯逢军师曾说过,到了乌巢,别的可以没有,酒是一定要和淳于将军喝一杯的,等到了宴席,本将与你们不醉不休。”
廖化年轻,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,而逢纪四十有余,廖化这么一说,守兵们都恍然大悟,原来这小将军是来镀金的,押运完粮草,便有了军中历练的资历,以后飞黄腾达,升官大开后门亦不怕了,能堵住悠悠众口。
守兵笑了,挺直了腰杆,美滋滋地等着淳于琼睡醒,心中已经开始幻想今晚这一顿,该有几个硬菜了。
廖化进了营,没将驴车聚在一块,反而牵着驴车,故意绕了绕道,确保每一座营帐前,都有一辆放火烧营帐的驴车。
当廖化来到某一处营帐时,巡逻的守兵才发现了端倪,拦下廖化,问道:
“站住!粮仓在兵营后面,守营当值的说你们是运粮的,怎么不把粮车运到粮仓那边,在兵营里瞎逛,乱转悠干什么?”
廖化好无语,淳于琼的守兵们反应弧忒长了吧,到现在才回过神儿,晚了点。
“禀将军,本将乃新运粮官,对此地不熟,不知粮仓在哪,且兵营里营帐四立,本将一时迷了路,能否劳烦将军带个路,或者领本将去见淳于将军?”
巡逻的守兵犹豫了,倒不是怀疑廖化,而是淳于琼午睡时间,无人敢前去打扰,淳于琼的起床气极重,一旦惊醒淳于琼,就大祸临头了,轻则鞭笞三十,重则杖毙。
守兵也有急智,一个‘拖’字诀完美地甩出去,冰冷地说道:
“莫啰嗦!速将粮车赶到粮仓去,等粮草搬好,将军要见你,自会传唤。你将粮车停在营帐前,万一将军醒了,看见粮车乱停,一时气恼,你的小命难保。”
醒?廖化何其聪明,听到醒字,就猜测出淳于琼正在睡觉,这真是天赐良机。
廖化将手伸进怀内,一阵掏摸,脸上挂满笑容,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