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两人,一个眼神逐渐幽冷,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杀气;一个惊掉了下巴,已经准备替他找块墓地。
周邵初垂下了眸子,对顾谨文又抱了抱拳。
“说明殿下福泽深厚,草民不过沾了殿下的光。”
简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!
而且,说完之后,他还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看向顾谨文道:“若殿下不信,草民这就撩起来给殿下瞧瞧。”
“只是,这些伤疤丑陋,怕污了殿下的眼睛。”
说着,他微微俯身,作势要撩起裤脚。
话都被他说了,这时候哪怕顾谨文真想亲眼确认一下,以他平素宽厚亲和的为人处事,也不好斤斤计较。
更何况,还当着魏婉芸的面。
之前那些替他遮掩的话也是魏婉芸说的。
若真的撩起来发现并没有伤口,无疑是在打魏婉芸的脸。
顾谨文心里还念着魏婉芸,虽然觉得眼前这人可气得很,但也不好当面跟他计较。
他摆了摆手,故作大度道:“无妨,既然好了,自是好事。”
然而,话音才落,却见周邵初已经站直了身子,收回了可能原本就没真打算撩起裤脚的手,对顾谨文抱拳道:“谢殿下体谅。”
“没想到,殿下也如小姐一般,待草民宽容妥帖。”
顾谨文被噎得气儿都有些不顺。
尤其是后半句……这哪里是在夸他宽厚,这分明是当着他的面,显摆魏婉芸待他体贴宽厚。
是了,不管他的脚是不是真得受伤了,魏婉芸在他面前替他说话,体谅他身上有伤……
即使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未必会有什么,但霎时间,顾谨文心里也比喝了半坛子醋还酸得难受。
又气又酸又憋屈得发作不得。
看到这,魏婉芸的眼皮子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