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比起身上的窘迫来,提着一颗心的魏婉芸在第一时间注意的却不是自己,而是屋子里的两道气息。
她刚刚在屋脊上,第一次被人打碎脚下的瓦片的时候,就已经注意到了。
屋子里有人,而且不止一个。
后面,那道害她摔下来的冷芒,自然也是屋子里其中一人的杰作。
虽然自己落得这般下场,但魏婉芸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不是气恼和窘迫,而是惶恐和不安。
今日来相国寺的,非显即贵,对方又身手不凡……
她一心挂念着魏婉静,贸然闯入了人家的地盘,是她不对在先。
便是人家出手伤了她,杀了她……她也没有地方可喊冤去。
魏婉芸的惴惴不安只持续了一瞬。
还不等她为自己想好后路,却在对上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神的一瞬,蓦地愣住了。
她所有的心思,都在这一瞬化作齑粉。
随风一扬,便似眼下头顶上还在纷纷扬扬的粉末灰尘似得。
魏婉芸怔了怔,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对面那人穿着一袭墨色锦袍。
不同于之前在落云城的时候,穿着掌柜的那套不大合身的长衫那般窘迫。
此时,那一席锦袍就好似为他量身定做的似得。
即使袍子的边角没有半点儿纹络修饰,但也依然衬着他犹如神祗。
哪怕只是随意的在那里坐着,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但那淡漠清冷的模样,却已经将矜贵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只一眼,便让人生出几分高不可攀的尊贵和威仪来。
“周……”
周邵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