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婉芸是知道王家人贪婪的嘴脸的,但也万万没想到,他们竟然厚颜无耻至此。
当她听着刘氏当着祖母的面,理所当然的提出要让翠玉住在她院子里养胎的时候,魏婉芸都被气笑了。
见她笑了,刘氏以为有戏,又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道:“四姑娘,我知道,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,但现在科儿已死,他又只留下翠玉肚子里这唯一的孩子……这是我们老王家唯一的希望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他成日里在外面鬼混,惹上了什么人,最近我们老两口都是坐立不安的,生怕被人寻仇找到了家里。”
“所以,才想着翠玉以前既然是四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,到底是有几分主仆情谊在的,这段时间能不能让她住在明珠阁养胎?”
说着,还不待魏婉芸表态,她又转头看向太夫人道:“姑母,我们现在可就指着翠玉肚子里的孩子活了,反正明珠阁那么大,也不差翠玉这一口饭不是?”
主座上的太夫人抬手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儿,面对刘氏的提议,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之前不管王家再怎么错,也是她的娘家侄子侄媳,她心里还是向着他们一些的。
更何况,人死为大。
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她想了想,就要点头应下,但脑子里却蓦地浮现出赵兰心那高高在上的清冷笑意。
话到了嘴边,太夫人不由得打了个结,转而去问魏婉芸:“芸姐儿怎么看?”
魏婉芸差点儿把隔夜饭都吐了。
她抬眸对上太夫人警告的眼神,冷淡道:“明珠阁地方小,恐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。”
她的话还是说得委婉了些。
只一旁的刘氏不但不知道收敛,反而上前一步,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咄咄逼人道:“四姑娘,你怎地如此狠心?再怎么说,我们也是亲戚,而且,你看看翠玉,尽心尽力的伺候你这么多年,如今科儿刚去,丢下她和遗腹子,俗话说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你怎么忍心的?”
这话听得魏婉芸拳头都硬了。
她挑眉对上刘氏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道:“我可没听说过什么样的亲戚能像蛀虫似得,将人家差点儿搬空,更没听说过,谁家亲戚还要背后捅刀子,污人家女儿清白。”
说着,她站起身来,冷冷的扫了一眼跟在刘氏后头瑟瑟发抖的翠玉。
“翠玉在我身边伺候的时候倒是尽心尽力,尽心尽力的跟王进科厮混苟且,尽心尽力的帮着你们给我泼脏水。”
“这样吃里扒外,背信弃主,不知廉耻的奴才,我没让人绑了石头浸猪笼,还让你们王家领了回去,就是大发慈悲了,你们怎么还好意思求到我这里来的?”
因为被刘氏的厚颜无耻给气得狠了,魏婉芸一点儿都没留情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