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婉芸待他神色缓和了一些,才道:“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?还有……靖王他为什么这么做?”
就算以魏婉芸知道的那些推断,靖王就算对秦贵人情根深种,也不可能去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偷人家跟圣人的孩子。
何苦来哉?
听到这话,顾瑾知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抹嘲弄的弧度。
他转头看向魏婉芸,那一瞬,魏婉芸看见了他眼底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痛楚,还有一抹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纠结。
紧接着,且听他道:“说来好笑,自从前几年,我有了这折磨人的头疾之后,脑子里经常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。”
“那些人和事,分明都还没有遇见,没有发生,却像是已经发生过似得,那般清晰。”
“一开始,我并没有在意,只当是梦魇,可后来,现实中很多事情后来的发展都跟那些画面重合,就让我不得不多去思考求证。”
“这其中,就有一段父皇跟靖王的对峙。”
“那时候,我已经带兵破了京都,杀进了含光殿。”
想起那一幕,顾瑾知就觉得眉心处突然像针扎了一样的疼。
那血流成河的一幕,以及父子兵刃相见的画面,让他极度不适。
那一日,皇城沦陷,天晟帝退无可退,已经服了剧毒,嘴角噙着血坐在了含光殿内殿的床头。
遥遥的看到他来了,他非但没有怪他谋逆造反,反而对他招了招手道:“小五……是小五吗……”
顾瑾知一脸茫然,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靖王。
他一向引以为傲的父王,却在那一瞬,说出了一个对他来说残忍至极的真相。
“他说的没错,阿知,你确实是他的五皇子。”
“但是,阿知,他这样的人,哪里配当你的父皇!”
说到这里,靖王突然仰天大笑:“皇兄!十八年了!十八年了!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得有多辛苦吗?”
“从我设计将他掉包之后,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今日,我要让你们父子兵戎相见,我要让你尝尝被自己亲儿子逼到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滋味儿!”
“我更要你好好看看,你最挂念的小五,现在口口声声喊着我父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