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这个皇太孙,虽然没有举行过册封仪式,可毕竟是下了正式诏书的,满朝文武也都承认的,可纪纲怎么称呼的?皇长孙!一字之差,就显示出他对皇家没了敬畏之心!
自己身为监国,锦衣卫指挥使回京了自己竟然不知道?他昨天回来的,岂会不知道如今是太孙监国?可见纪纲此人根本没把太子一系的放在眼里!
也对,这货平日里就与汉王、赵王走得近,太子府的属官,不知被他寻了由头害了多少!
如今太子府属官们,绝对是全大明最清廉公正的官员!那些但凡有一丝劣迹的,早被纪纲揪住把柄拿进诏狱了!
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李煜微微眯起眼睛,决定暂且把靖难遗孤的事放一旁,今日,先办了纪纲!这货,不能留了!
但如何弄死这货,却得使点小手段。
毕竟是老爷子养的狗,李煜虽是监国,可也不能直接下令捉拿纪纲,那就是在打老爷子的脸了。
但弄死这货倒也简单,别人不知纪纲的底细,李煜岂能不知晓?纪纲所做的那些恶事,都一笔一笔的记在史书上呢!
李煜眼珠转动两下,立时便有了主意。
啪!
拿定了主意,李煜突然翻脸,一拍桌子,大喝道:“纪纲,你可知罪!?”
“啊?”纪纲懵逼的抬头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太孙竟然突然变脸。但他经营仅一位多年,也不是泥捏的,区区一个年幼的太孙而已,能吓唬住他吗?
“不知皇长孙殿下此言何意?臣何罪之有啊?”
“纪纲,永乐五年,陛下下诏遴选秀女,有姿色者被你挑出,藏于家中私纳;吴庶人的冠服,蟒袍,也在你府中吧?”李煜冷笑着,说出一番让纪纲惊恐不已的话:“我听说你有时还穿在身上,命令左右饮酒祝贺,高呼万岁?”
吴庶人便是朱允熥,曾经的吴王,现被囚于凤阳高墙之内。
“你曾矫旨取盐数百万斤,夺官船运输,尽入私囊;构陷富商上百家,夺其资为己有,这些不过是贪了些,倒没什么,可你还曾阉割良家幼童数百人,服侍左右?”
只有皇家,才能用太监服侍!纪纲如此做,与谋反无异!
纪纲冷汗淋漓,他实在是想不通,这些事情如此隐秘,太孙是如何知道的。
李煜却不饶过他,继续揭发他的罪行:“纪纲,你家中私养了大批亡命之徒,暗中修建隧道私造刀枪、盔甲和弓箭,你想做什么?打进皇宫?夺了我朱明天下?”
暗藏秀女,这是给皇帝戴了绿帽子;私藏亲王冠服,私自穿戴,蓄养太监,蓄养死士,私藏刀兵,每一件单独拿出来,都是株连九族的罪过!相比之下,贪点钱财,还真算不得什么了。
纪纲眼角狂跳,脸色阴晴不定;他的身后,许应先两股战战,不知所措;庞英眼里却透露着凶光,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刀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