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其实并不是每年都一模一样,比如我爷爷在世时,每年的胜利日都会给我制作个小手工,而他去世后,我也就收不到这手工了,这就是变化,我每失去一个亲人都会变化一次;”
“现在想来,或许我会开始觉得这世界是一场梦,究其原因,是更想在醒来时,看到他们依然环绕在我身边吧;也因此我才会宣传这种想法,从而被判死刑的。”
灰风笑起:
“就这?没问题!我现在就能把你死掉的亲人全部拟态出来;和你一样,你亲人截止死前的信息都可都存储在构成此间万物的机群中呢,空气中有,你身体中有,你趴着的桌子里也有。”
乌票灵像触电一样从桌上弹开,无比震惊的盯着灰风;而灰风只是打了个哈欠,像说了个无比寻常的事情。
乌票灵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针对灰风的出离愤怒,对此方世界的女神也是:“请您……不要侮辱我们的死亡!”
灰风饶有兴致的笑起,指了指乌票灵的胸膛,里面的心脏在生机勃勃的跳动,很难想象它在一小时前还是一团腐肉:
“可你已经被我‘侮辱’过一次了。”
乌票灵愣住,心脏的跳动因为刚才一瞬的愤怒而加快了许多,带动着他的太阳穴也在“突突”的跳。
这是他活着的证明。
这是他虚假生命的脉动。
难道此前失去亲人的痛苦,也是一次又一次毫无意义的虚情假意?
男人咬牙,缓缓坐回座位,想要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态,可露出的却是龇牙咧嘴的丑陋。
乌票灵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:“你能复活我的亲人?那能请您否再大发慈悲,把古往今来所有逝者统统拟态回来,让死亡从此消失在我们的文明中?”
灰风却摇头:
“你以为你们的历史是真的?你们历史中死掉的人,只是历史书这么写的而已;他们从不曾活过,我虽然可以无中生有,但好像不符合你的想法。”
“哈,哈……”
男人无从反驳,此时却只能缓缓将头抱紧。
但还没等他将头完全捂住。
他便发现有两个人,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和灰风旁边;一左一右,把自己两人夹在中间。
一人穿着洁白的神官袍,一人身上是正经的工作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