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着,左吴瞥了一眼勾逸亡,他只是呆在古画晴空的手心中状似发呆;不知为何没有与黑球相认的冲动,黑球好像也不认识他般。
而良骨伶眨了眨眼睛,全然没想到现在还能有自己的戏份;
其缩进胸腔腹腔的四肢一股脑伸出,点点头,又拍了拍胸口,让刚才有些走形的声音重新恢复正常:
“那个,黑球先生?我可以这么叫您么?您对小伶为何叹气感兴趣?”
黑球内里的黑色流转了下:
“是的,你们的银河是一个所有生物都能自如生长的世界,你也还活着,理应幸福;如果这样的你都要叹息,我会……嫉妒的。”
嫉妒?
良骨伶歪了歪脑袋:“小伶叹气是因为之前我见识到了一些事情,以及对您说的‘无数生灵都能自由生长’有一些相反的感触,为什么会让您嫉妒?”
黑球的好奇心果然被挑起:“相反的事?你经历了什么?”
“很简单,就是……呀呀,您能勘破我们机甲的外装甲看到小伶那么一点点的小动作,那直接读取我们的心声不是更方便些?”
律师舔舔嘴唇,这是她狡黠的试探;黑球能否读心这件事必须被搞清,否则一切谈判的手段都是空中楼阁无从谈起。
而黑球却好像慌了一下:
“抱歉,陶沃姆的家长教育过我们,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行为……”
“我也不是有意看这台机甲内部的,在我眼中,你们的样子大概和你们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;总而言之,我不会再看了,请你们原谅。”
“以及,请接受我的一个忠告;就是你们的话语中暴露出这位机甲似乎没有获得完整人权,这会暴露你们的社会科学发展水平,对你们也是不利的。”
良骨伶挑眉,黑球确实有种奇异的谨慎,对于它能否读心这个行为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。
而左吴也有种莫名的感觉——在他眼中,黑球道歉得如此干脆,好像一个犯错却被抓包的孩子;
它身为这宏伟长城的管理节点,平时不可能有墨守这种道德的余裕;就像赶工期的建筑工地平时不可能将各种规章执行的彻彻底底。
除非工地有领导前来视察,或家长来探望已经独立的孩子的日子,他们才会无比老实。
勾逸亡身为陶沃姆的创造者,当然也是黑球的家长;黑球是在假装不认识他?
左吴真想向良骨伶竖起拇指,不愧是律师,三言两语就试探出了这么多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