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这些背地里的谈话,许知秋禁不住挑起一抹笑意,顿时又有几位姑娘看痴了眼。
这时,卖烧饼的武裎启放下钱罐,注意到了许知秋,连忙推着烤炉向这边走来,边走边道:“许公子许公子,你先别急着回去。”
许知秋驻足回望,等到武裎启到了跟前后问道:“武叔叔可是有事?”
武裎启没有立即答话,拉着许知秋又来到张屠户家院门前,对着转刀的张屠户道:“杀猪的,别在那儿玩刀了,许公子难道有空闲,咱们快些听他讲讲乾京城的事儿,这样,也不能白让许公子浪费口舌,我这里送出几个烧饼,你快些切出点猪肉来。”
张屠户闻言,没好气道:“卖烧饼的你倒是多长了个心眼儿,你那烧饼才值几个钱,我这猪肉可是贵了去了,要不我送许公子二斤猪肉,你干脆把这钱罐送给许公子得了。”
武裎启哪里能干,撇嘴道:“呿呿呿,我这半晌午才没赚几个钱。”
两人说着就要吵起来,许知秋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笑着插言道:“两位叔叔都是梧桐街内的邻居,若是想从我这里听些京城内的趣事儿,只管说一声就是,不必送些什么。”
“诶嘿!”武裎启立马笑道:“你瞧瞧,我就说嘛,许家大郎就算是有仙家本事,成了不得了的大人物,也不会在咱们这些街坊面前端架子,老许家以前我就佩服着呢。”
张屠户呸了一口道:“好话倒是都叫你说了去。”
武裎启嬉笑两声,接着对许知秋继续说道:“许公子,俺们在县里好多年都没出去过了,你这不是去趟京城见世面了么,就想借着你的光也听听,其实最主要是因为隔壁街的老马头……”
张屠户抢话骂道:“他奶奶的,那个老马头前几日去了一趟府城,回来的时候可把他自己给嘚嗖坏了,到处炫耀说是知晓京城里发生的事儿,偏偏一问还故意吊着胃口不说,要不是卖烧饼的拦着,我指定要把他腰子给嘎了。”
武裎启道:“那老东西就是仗着自己去府城顺道买了份乾报,所以知晓了点热闹事儿,呿,下次我也托人买一份,由不得他再继续猖狂下去。”
两人口中的老马头,许知秋也是知晓,对方是隔壁街卖膏药的一个老头,名叫马宝庸,每个月都会抽几天时间去府城里进货,所以能够顺手买到万象乾报。
万象乾报的主家在乾京城,各个府城有分家,县城里是没有的,想买就只能去府城才行。
听张屠户与武裎启的意思,两人被老马头吊了胃口,是以就找到许知秋来打听。
许知秋见事情是这样,就也没敷衍,坐在张屠户家门前的树桩上,开始讲述乾京城里的趣事儿,从岁除夜到上元夜,事无巨细,全都讲了一遍,武裎启与张屠户听得入神,时不时地还会惊呼一声。
三人这般讲得正热,附近的街坊起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但见卖烧饼的和杀猪的时而拍掌,时而惊呼,时而还会嘿嘿笑,便也忍不住好奇,大着胆子过来瞧瞧,这一过来就也没再挪动地方,听得更是认真。
不一会儿,武裎启家门前就围了不少人。
那隔壁街的马宝庸也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,竟也跟着过来听,并且还自带了个小板凳,武裎启见状立马不乐意了,嘲讽道:“呦嘿,老马头你怎的也过来了?您老可是去过府城的,这些事儿不都在乾报里看过么,这还用得着再来听一遍,就不怕耳朵里起茧子?我看你还是快回去卖膏药吧,别来瞎凑热闹。”
马宝庸听了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,笑呵呵道:“许公子可是去过乾京城的,亲眼目睹过京城内的繁华热闹,我要是不来听听岂不是可惜了,说不定有些事儿乾报上也没有。”
说完便也不理会武裎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