魁梧紫衣道:“这点苦头不算什么。我极少问同一个问题两遍,但确实好奇你那最后一刀。”
一直留心四周的徐凤年根本不理会这一茬,皱眉问道:“你竟是连六龄奴青眼都没有捎上真要大大方方放我离开柔然南麓”
第五貉一脸讥诮,语气冷淡了几分,“我何须跟你耍滑头。输了便是输了。”
徐凤年问道:“你就不怕到了僻静处,我一刀彻底断了你生机”
第五貉哈哈笑道:“徐凤年啊徐凤年,你要是真敢,不妨试试看。”
徐凤年跟着笑起来,“算了,都说不入指玄不知玄,你这种拔尖高手的门道千奇百怪,先前我必死时,自然敢跟你拼命,既然有了一线生机,也就不舍得一身剐将皇帝拉下马了。”
第五貉啧啧道:“世袭罔替北凉王,徐凤年,以后我怎么杀你”
徐凤年笑问道:“反悔了”
第五貉望向道路两旁在北莽难得一见的青黄稻田,轻轻说道:“那样杀起来才有意思。你别忘了,我还是北莽将军,柔然山脉到北凉边境,几乎是一马平川。”
第五貉突然说道:“听说凉甘走廊尽头,接近西域高原,窝藏有一支成分复杂的六万蛮民,一直不服教化,挎刀上马即是一等勇武健卒,当年都曾被毒士李义山驱逐”
徐凤年纳闷道:“你想说什么”
第五貉陷入沉思。
疾驰一宿,马不停蹄,天蒙蒙亮时,早已不见柔然南麓的沃土丰饶,满目黄沙荒凉,徐凤年终于停下马,回头望去,一直闭目养神的第五貉也睁开眼。
徐凤年握刀春雷,和第五貉一起下马,问道:“就此别过”
第五貉淡然说道:“好,你我就此别过。”
“我问你一句,答不答随你。”
“知无不言。”
“我抽出短刀后,如果反悔,回过头再来杀你,你我双方各有几分胜算”
“你一身本事,加上王绣女儿的弧字枪,再加上那头朱袍阴物,杀一个没有铁骑护驾的重伤指玄,胜算很大。”
“那加上你暗中跟随的那三名提兵山客卿”
“被你知晓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