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了,我没家人。”贾谊说的十分凄凉。
“这……”孙学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劝也不是,不劝也不是。
倒是贾谊自己慢慢讲了起来,仿佛不说就憋的难受似的。
“我自幼父母双亡,一直在街头流浪,别人都瞧不起我。”他苦笑一声,“呵,谁会瞧的起一个小乞丐?”
“后来茹儿看到我,给了我一个包子吃,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吃到的第一个包子,也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包子。”
他露出向往之色,仿佛想到了许多年前的那天。
孙学义心中更加焦急,这都回想往事了,不会是回光返照吧?听说人死之前就会把一生的经历想一遍。
“后来她介绍我到她家打杂,又让她爹收我做学徒,从来没有瞧不起我过。”
白半夏听了进去,忍不住说:“可是你发达了就跟她和离了,现在病入膏肓了就开始立深情人设了?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。”
“我不想跟她和离!”贾谊痛苦的哭了起来,“都是我的错,我的错。”
“是我定力不够,跟人谈生意时贪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,后来那女子怀了身孕,寻到了家里……”
他泪流满面,看起来是真的愧疚又自责。
“茹儿说自己一直没怀身孕,也不想我连个后都没有,就做主将那女子收了妾。只会入赘不可纳妾,之后她就跟我提了和离,我不同意她就以死相逼。”
如果不是胸口插满了银针,贾谊真的想捶自己胸口。
“她说我们回不去了,她嫌我脏了。”
原来不是发达了就不想做赘婿了,是因为出轨在外面有了孩子。
白半夏张了张嘴,本想说那也你是管不住下半身造成的错,纪氏没休了你,已经是留足了情面了。
但想到贾谊现在的情况,她还是忍了,她到底是个大夫,不能把病人给气死了。
“你先把身子养好,到时候好好向纪氏认错,等她气消了,定会原谅你的。”孙学义劝道。
白半夏暗暗吐槽,绝对不会。
虽然她跟纪氏只有一面之缘,但能看出那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,对感情宁缺毋滥,就因为在意跟贾谊的情分,所以他不是曾经那个干净的少年了,她宁可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