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番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后，沈博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无力。
顾楠一询问：“你和沐歌有仇吗？”
沈博喘息了一会儿，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开，朝顾楠一看了过来。
“他是……他是沈识旗下的艺人，沐歌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，从他12岁……就跟着沈识，沈识说会把他捧红，不过想红是……要付出代价的，这几年他……经常被沈识安排参加……参加各种富商的酒宴，专供那些有……有特殊癖好的人玩乐，我知道……沐歌早已经对沈识怀恨在心了，他……他迟早会动手，只是没想到……竟然是以这种……方式。”
“麻烦你们……替我……替我向冬向晚说句……说句抱歉，这辈子……我是个浑蛋，下辈子……我希望自己……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，做一个普通的……人，但愿她不要再遇到……我。”
夫妻一场，回想这两年的婚姻生活，虽然他不爱那个女人，但心里还是有所亏欠的。
说完最后一句话，沈博缓缓闭上了双眼，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。
不知他此时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再说这件事。
“我会帮你传达。”
听到了顾楠一的保证，沈博似乎彻底安心了。
“滴滴滴！”原本微弱起伏的心率机彻底变成了一条直线。
“他走了。”傅云琛静静盯着病床上的沈博。
此刻，沈博的表情平静，似乎在临死之前得到了释然。
“徐主任，联系他的家人处理后事吧。”
“好的，沈博的母亲就在医院，癌症晚期病人，听说儿子受伤住院，她也是从其它医院赶过来照顾沈博的。”
听到这里，顾楠一心里闪过一丝沉闷。
沈博的确不是个好人，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同情。
但即便是坏人，身边也有亲人和爱人，想到他母亲拖着病重的身体白发人送黑发人，心里是不忍的。
*
顾楠一、傅云琛并肩离开医院。
她抬起头朝蔚蓝的天空看了一眼，眯了眯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