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顾随心，是自己察觉到，陆行止的胸口，全都是她眼泪打湿的痕迹，甚至还有一些不明物体。
她尴尬地转过身，去抽了几张纸巾，擦了擦后，闷闷道：“弄脏你了。”
因为大哭后，鼻子有些不通气，导致她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，偏偏她的语气里，还夹杂几分委屈巴巴的小可怜劲儿，惹得陆行止又是心疼，又……觉得有点可爱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笑，但就是被她萌到了。
陆行止抬手，在她脸颊处用指腹抹了抹，道：“哭完了？”
“嗯……”
好尴尬哦！
两辈子加起来，都年过半百了，竟然哭成这个鬼样子！
真是丢人丢大西洋去了！
她红着眼睛，那窘迫的模样，惹得陆行止心头的某些情绪涌动了出来。
他脑子里，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，她在床上被他欺负得受不了时，也是这副红着眼，泪眼汪汪的可怜劲儿。
某处，更是不合时宜地感到一股劲儿杀过来，紧了紧。
陆行止吞咽了下喉头，将那股冲动压了压，低着嗓子问道：“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梦？”
他的话音一出，顾随心在他怀里，骤然一抖。
紧接着，她的身子也不自觉僵了下。
顾随心脑子都炸懵了！
完犊子了！
只顾着借题发挥，忘了陆行止这人有多细心了。
他是不是……察觉到她的变化，是从“梦”开始？
顾随心小心翼翼的抬眸，对上男人那双深沉的眸子。
他的瞳孔很黑，黑到犹如深渊一般，会让人不自觉就陷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