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可盈死了,她倒是撒手人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,却丢下这么多烂摊子到我头上,脏水一盆一盆的往我头上泼,我季淑彤说什么也是世家出来的名媛小姐,嫁给陆文宗在当年已经是下嫁,却落得这个境地,换你的话,你甘心?”
“怪谁呢?”
季淑彤呵笑了声,自嘲,“是啊,怪谁呢?怪我自己,识人不清。”
“你口口声声把自己撇的很干净,可在我看来,你根本就不无辜。”
“哦?你倒是说说看,我对尚可盈做了什么,让你觉得我手不干净?”
“你怀孕,明明比她晚,却能狠到提前引产,你……”
“我对自己狠,有伤害到尚可盈?”
季淑彤直接打断了顾随心的话,“小随心,你可别忘了,当时我才是陆文宗的夫人,我和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!”
“可……”
“她尚可盈被陆文宗睡了,骗了,甚至还怀了孕,她可怜,难道我就不可怜?从头到尾,我又伤害过谁呢?我被陆文宗阴了一把,奉子成婚,孕期8个月,我知道了尚可盈的存在,大家同为女人,同为母亲,我不想损阴德,我没动她。”
季淑彤目光灼灼地盯着顾随心,“你是女人,你应该能体会,一个女人想护着自己孩子的时候,阴差阳错的一念之间,会做出多可怕的事!”
“这说明,你当初也动过想斩草除根的念头。”
“对啊!我动过啊!很奇怪吗?我又不是圣人,我凭什么不能动这样的念头?但尚可盈不是顺利生产了吗?她生产甚至都比我顺利,我害谁了?”
“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。”
“那我这么说吧!当年,凭我季家的势力和手段,我想对付尚可盈,是不是易如反掌?陆行止他都不可能有机会出生,更不可能有机会活到现在,夺走了我家犹淮该有的继承人身份!”
顾随心:“……”
“你代入我的身份想想,是不是这么个道理?我如果要动尚可盈,我最愤怒最不能接受的时期,是不是婚后发现她还怀了孩子,并且还会比我早生产,她的孩子很可能会是陆家的长孙,在我们这样的家族,长孙意味着什么?”
顾随心想了想,道:“那你后来是怎么打消这个念头的呢?”
“我曾经,在最恨她的时候,我去看过她。”
“看她?”
“嗯,我闺蜜陪我去的,尚可盈不知道,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,下着大雨,我坐在车里,尚可盈撑着伞走在雨里,手里还推着她卖小食的手推车,她在雨里艰难又坚韧地迈步,让我看到了一个女人,为母则刚的一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