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也反抗了,奈何人家是瓦工,从小工熬出来的,下苦力惯了,砌砖墙的速度就跟飞一样。
打人的速度也跟飞一样。
宋其果完全不是对手。
打得鼻口窜血,俩眼肿得就剩两条缝,这才用两条一线天看明白,原来厨娘跟瓦工搞对象。
而且挨完打他才明白,自己不是领导阶级。
瓦工师傅才是。
因为干活飞快,质量呱呱叫,包工头都高看那个瓦工一眼,当宝贝供着。
宋其果蔫了。
绝望了。
感觉这不是一个适合生存的世界。
他想家了,可是包工头不让他走。
因为他刚来不久,就用自己经手的公款,去百货大楼买了好多下边供销社买不到的好东西,包括好几身时髦的衣服。
还给没暴露身份的厨娘买了很多好吃的。
挨完打以后才明白过来,怪不得有一次看那瓦工吃的东西很眼熟呢!
公款亏空,总得再干几个月,用自己的工资补上再走。
这还是包工头看他是局长侄子的份上,只是让他补上,而没有先打一顿再说。
络腮胡子的包工头对其他小工基本都是先打一顿再讲理。
对于劳动局长五大爷给安排的这份劳动,宋其果除了无语问苍天,真的无人可以诉说。
他知道说了也没人理解他的痛苦和绝望。
好容易熬到年底,五大爷跟他说家里来电话,让他过年不要回去了。
可他要是再不坐车回老家,那就只能乘坐一包耗子药回老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