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叹口气:“省点力气吧,别装了。”
这话挺管用,大孙子立马停止挣扎,消停了。
似乎也不愤怒了。
“这可怎么办呢?”爷爷看看老婆子,犯愁地说,“三仓这样儿,他实在没心去上学,可是仓——”
老头左右为难了。
他知道,兄弟俩都没错。
可是都对的兄弟俩,选择却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碰撞。
“爷爷,问您个问题,”大孙子道,“狗咬和山鱼好胳膊好腿的,为什么要打了光棍?”
村里的光棍很多。
绝大多数因为生理上有瑕疵,瘸腿的,瞎眼的,聋哑的,个子太矮的,脑袋太扁的……不一而足。
或者就是智力有问题。
狗咬和山鱼身心健康,长相也没什么问题——当然,长得像鱼并不妨碍相貌不丑。
如果用挑剔的眼光去端详每一个人,其实每一个人都像某种动物,概莫能外。
爷爷不知道大孙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,但他还是说道:
“山鱼从小没爹没娘,吃百家饭长大的,自己都养不活自己,连一间屋子头都没有,人家闺女跟了他住哪儿?
狗咬比山鱼情况好点,可他爹生了一场大病,家里拉下一屁股饥荒也没治好,他娘也有病。
这样的娘俩过日子,谁家闺女敢跟啊!
就这么简单,就是穷得打了光棍。”
大孙子点点头,看了看母亲,然后对爷爷说:
“爷爷,俺家跟狗咬差不多的情况吧?
当初俺爹长病,也是拉下一腚饥荒,可俺爹还是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