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没有发现,我去年跟厂里签的那个承包合同,既没有约定承包期限,也没有约定给厂里创造利润的最低数额?
就是因为,这个工种的不确定性太大,你不确定能省出多少钱,我也不确定能那么拼命的干,能坚持几天。
但是老张今天签的合同,却是参考了我的利润值。
这是天大的错误。
因为我的计算能力,没几个人能比。
哎,跟你吹个牛皮,我每天配料耗费的心力,都能设计一颗原子弹了。
我连一根烧火棍那么大的材料都做到物尽其用了,你说这得耗费多少脑细胞?
这么拼,我自己也坚持不了多少日子。
至于别人,谁也模仿不来。
你想啊,他们用设计原子弹的成本去计算几块破木头,能有利润吗?
不但不会有利润,每个月还得倒赔,而且赔不少。
吴光荣看着哪里热乎往哪跳,不知道那其实是个火坑。
你说呢?”
郑淑叶沉思着点头,长长地慨叹了一声:
“你确实是个天才。
你说的一点没错,我其实也往这方面想过,只是不能确定而已。
你配料的那些计算,我也看到过,实在太复杂了。
当时我就想,不就是几块木料啊,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了吗?
老张虽然是能工巧匠,但他肯定没有你这样的计算能力。
也许凭着他在木匠技术方面比你强,拼了老命不吃不睡能勉强坚持三两天,要是天天这么高强度的劳心费神,任何人受不了。”
“老张所遇非人啊!”梁进仓叹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