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也是只说了一句话:“以后我们怎么有脸再回梁家河啊!”
挂了电话,宋其广知道,一直以来被外人看来树大根深,背后有强大靠山的村长老爹,似乎过于乐观了。
背后所谓的“强大靠山”,是纸糊的,唯一的作用就是吓唬人。
真要犯了事,跟一般村民没什么区别。
他老爹和弟弟的刑事案子,只能老老实实等待法院的判决了。
可是他母亲那事——
当然她自作自受,事已至此拘留几天也无所谓了。
宋其广只是无法接受,母亲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被游街。
一想到母亲会被五花大绑,胸前挂着大牌子,一边一个民兵押着,站在汽车上,在整个公社的各个村子里游街……
宋其广怎么也没法面对。
他知道母亲也无法面对。
也许被游完街回来,就一根绳儿自挂东南枝了。
他就想,如果能让苦主去公社求情,也许能够从轻发落。
只要不被游街就谢天谢地了。
虽然知道得到谅解的可能性很小,虽然要去登门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极厚的脸皮。
但是他别无他法。
临来之前,他跟宋其廷等人召开了一个小会议,讨论这次去求大仓的成功率有多高?
供销社司机宋其烈也是参会人员之一。
老婆被抓到公社去了,他营救无门,也没法上班了,亲支近派凑在一起商量一天了。
宋其广从县里回来,表示他爹的案子不乐观,而三个大伯不但不管,还很震怒。
这让姓宋的都很绝望。